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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身負海內盛名望 雲起河內亦如龍

    戲志才等和邯鄲榮、盧廣諸人皆是舊識,程嘉更不必說,與邯鄲榮意氣相投,早年在趙郡時,還是邯鄲榮把程嘉舉薦給了荀貞。

    眾人相見,別有一番禮揖熱鬧。

    熱鬧過後,分賓主落座,又略敘了些寒暄問候,當下正值關東討董,而邯鄲榮等人又是從冀州來,話題少不了的就會落在「關東聯軍盟主」、「車騎將軍」袁紹身上。

    在戲志才提到袁紹後,邯鄲榮卻沒有先回答他,而是一拍腦門,想起了一事,他轉對荀貞說道:「將軍,我來前,特地去了封信給審正南。」

    審正南,自便是審配了。

    荀貞「噢」了一聲,說道:「魏郡一別,甚久未見,正南如今可好?」

    「韓冀州到任後辟他入了州府,征為從事。將軍也是知道的,正南素性剛正,雖為人吏,凜然如松,卻有不可犯之節,我聽說他在韓冀州府中頗不如意,所以給他去信,本意是想邀他同來潁川,共到將軍帳下效力,只是他給我回信說:他已得袁渤海之邀,不能來投將軍了。」

    韓馥到任後在用人選賢上有兩個舉措,一是遣專騎迎家鄉名士入冀,再一個就是徵辟了包括審配在內的一批冀州士人,雙管齊下,欲以此來鞏固他在冀州的統治根基,評心而論,他的這兩個舉措挺好,換了荀貞在他的位置,也會選擇這麼做,只是可惜,舉措雖好,他這個人卻無「人主之能」,能力不足,肚量也不足,卻是沒能把冀州和潁川士人間的關係給處理好。

    韓馥畢竟是潁川人,在感情上親近潁川士人,對冀州的士人本就有三分不信,又碰上審配是個生性剛強的,不會猜韓馥的心思也就算了,動不動還「犯顏直諫」,那麼難免就會冷落他。


    袁紹一心想要起兵,可韓馥雖是他家的「故吏」,因了個人的利益,卻處處給他找麻煩,十分掣肘,為得到冀州的支持,他一直都在爭取韓馥身邊的人,希望能以此來影響州里的決策,連受到韓馥信用的潁川士人都在他的爭取之列,更別說審配這樣受到韓馥冷落的人了。

    說起來,受到韓馥冷落的冀州士人其實有不少,可在這些士人中,能得到袁紹不遺餘力招攬的現下卻獨有審配一個。

    這是因為三個緣故,一則,自是因審配受韓馥冷落,不得志,二來,是因為審配本人也是個有能力的,以忠烈慷慨聞名,雖非輕俠之士,卻也是英傑一流,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審配家在魏郡,而魏郡挨着河內,河內是袁紹既定的屯兵地,所以魏郡的士人尤得他的重視。

    邯鄲榮給審配去信時,袁紹還未入屯到河內,可卻已經早早地就寫信給審配,邀他同諮合謀,共襄大舉了。袁紹何許人也?此次起兵盟主,又是相邀在前,審配自然就不會再來投荀貞了。

    荀貞心道:「我與正南雖是一場君臣,可也只是一場君臣罷了,既非同宗同族,又無鄉誼之情,遠不能與我和志才、叔業諸人的關係相比,今他既得了袁本初的相邀,袁本初的起兵地又是冀州,正在他的家鄉,那麼他留下來,不來投我也是清理中事。」想到這裏,看了眼邯鄲榮、盧廣、蒲滬三人,又心道,「便是公宰三人,他們如得袁本初相邀,怕也不會千里迢迢地來潁川投我。」設身處地地自忖之,「袁本初門第顯貴,身是聯軍盟主,又是在冀州士人的家鄉起兵,如我是冀州士人,我也不會另投別人,而是如正南一樣徑投袁本初了。」

    荀貞原就是個「厚道人」,這些年宦海沉浮,歷經諸事,雖增了許多城府,多了一些「奸詐」,可本質猶存,並未改變,能夠替別人着想,毫不小肚雞腸,故此,審配雖不來投他,他卻亦無惱,明知邯鄲榮三人可能是「退而求其次」才來投的他,卻也不怒。

    他頷首說道:「袁渤海是我聯軍的盟主,負天下重望,一意匡扶漢室,求賢若渴,正南才清志高,拔群出萃,入到他的帳下,必能得其所用,一展抱負。」

    邯鄲榮取出一封信,呈給荀貞,說道:「正南除給我的回信外,還有一封是寫給將軍的,便是此信了。請將軍觀之。」

    荀貞接住,揭開封泥,細細觀讀。

    審配在信里沒寫太多,只是道了下舊事,敘了下別情,又說聯軍起兵,聞荀貞欲入駐潁川,祝願荀貞能兵事順利,在信末,他提了一



17 身負海內盛名望 雲起河內亦如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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