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朝廷名義,傳下的所謂的討逆之檄,其中所列舉之袁公路的種種罪狀,一條便是他藏匿我!這種情況下,我又與劉表素無交往,就算我肯去投附,只怕他也不會接納於我吧?」
「將軍所言固是,然而將軍沒有考慮到另外兩個方面。」
郭汜問道:「哪另外兩個方面?」
「一方面是,將軍與劉景升雖然沒有私下的交往,但將軍執政朝中之時,對劉景升卻是極其厚遇,他的鎮南將軍、荊州牧等官,不都是將軍授拜給他的麼?可以說劉景升能有今日之穩據襄陽,實賴將軍之力也。將軍對劉景升的這些昔日恩德,他想來定是不會忘的。」
郭汜聽了頗以為然,,說道:「你這話不錯,另一方面是什麼?」
「這另一方面即是,敢請將軍試想之,現下儘管劉景升是與荀賊聯兵,共打南陽,可在打下南陽之後呢?到時,劉景升與荀貞他兩人的地盤就會接壤,以荀賊之兵強馬壯,挾天子而逞私意,則劉景升自然而然的,就會從聯兵而變為對荀賊忌憚!將軍驍勇絕倫,帳下兵馬俱皆我涼州敢戰士,那麼若是將軍肯於此際主動投之,劉景升他豈會不欣喜至極?」
郭汜連連點頭,說道:「不錯,不錯,你此話十分在理!」
「兩者結合,因儒料之,將軍今若往投,他不但不會拒絕接納將軍,肯定還會熱烈歡迎將軍!」
郭汜撫摸須髯,揚起臉來,長長地嘆了口氣。
郭汜看樣子是已被說服,卻為何突然嘆氣?李儒不解其意,問道:「將軍為何嘆氣?可是覺得儒所言非是麼?」
「我嘆氣不是因為你說的不對,我所嘆者,是怎麼也沒想到,我郭汜居然會有今日!淪落到賈勇以求存的地步!」
李儒張嘴結舌,無話以對。
郭汜說道:「罷了!要真是沒有別的辦法,也只有用你此策了。」頓了下,瞧了李儒幾眼,猶豫片刻,說道,「不過我倒是昨晚想出了另一個辦法,不知可行與否。」
「將軍想出了什麼辦法?」
郭汜吞吞吐吐,說道:「你覺得……,若是我投降朝廷,何如?」
李儒吃了一驚,說道:「將軍為何會生出此念?」
「這陣子不是一再聽聞到朝廷降旨給呂布,對他大加籠絡麼?前時的那道聖旨,更是把呂布帳下的那些軍將甚至都分別授給了將軍、中郎將等官。朝權今掌於車騎之手,這些下給呂布和其帳下諸將的聖旨必然按的都是車騎的意思。想那呂布與孫策有殺父之仇,車騎都能如此待之,我與孫策無仇,與車騎更無仇,並又此前執政長安者,其實也不能算我,是李傕!我不過是個輔佐罷了,那麼車騎他會不會有接受我投降的可能?……只要車騎接受,朝廷不就接受了麼?」
李儒為該怎麼回答郭汜犯了會兒難,最終答道:「將軍,以儒愚見,車騎恐怕不會接受。」
「為何不會?」
李儒說道:「這……」
郭汜催促說道:「為何不會,你就直話直說!」
朝廷為何不會接納郭汜的投降,這郭汜難道就沒半點數麼?此前在長安時,頭牌執政的確是李傕,可郭汜也沒幹過什麼好事,凌辱群臣、欺負劉協,郭汜一樣沒落下。想那劉協被他們欺負成什麼樣子了?怎麼可能會饒恕他!雖說郭汜與荀貞確是無有私仇,又雖說現下朝中掌權的確是荀貞,可是荀貞又怎麼會為了一個郭汜而惹劉協不快?
這番話委實是難以如實的向郭汜道出,李儒只好說道:「將軍,儒之愚見,此策要想得成,實在很有難度。當下之計,不如先與劉景升取得聯繫,看他那邊是何反應,如果不成,再商量投降朝廷不遲。」
郭汜昨晚一夜沒睡,還真是讓他想出了幾個應對之策,見李儒不贊同他之此策,就把他想到的另外一策說出,問李儒的意見,說道:「若降朝廷為難,荀賊可能不會受我之降,若我現即引兵西攻武關,以返回長安,你以為如何?」
「……難道將軍就不怕前邊武關未下,而後頭荀賊、劉景升的兵馬已至?」
郭汜說道:「袁公路好歹有兩三萬人馬,總不會荀賊、劉表十天半月都擋不住吧?只要他能擋住十天,我就必能將武關攻下!」
295 酈國議定奔劉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