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關被劉備率部佔據,從南陽通往長安的道路不復暢通,已被斷絕,因此昨天才剛下的西入長安取關中的這道軍令,就不得不隨之而變成死守南陽。
只不過隔了一天的時間,傳下了前後兩道迥異的軍令,不用多說,自使得袁術帳下張勳等將士本來就已紛亂的軍心士氣更加的亂鬨鬨一片。
儘管在袁術見過李業的隨後召見之時,張勳等無不向袁術表示自己的忠心,表態說願意從袁術之令,守衛南陽,與荀貞、劉表所部死戰,可他們真的是這麼想的麼?這些卻也不必多說。
……
宛縣西,百餘里外,酈國縣,郭汜大營。
武關被劉備率部佔據的軍報是郭汜派人給袁術送去的,因而他當然是比袁術更早的知道了這個消息。他昨天獲知的此訊,獲知此訊當時,郭汜就召李儒等文武諸吏商議對策,昨天議了一天,大家七嘴八舌的,話是都說了不少,可好的對策是一個也沒有議出來。
昨天一晚上郭汜沒能睡好,今日一大早,他就又把李儒單獨召來相見。
李儒雖本李傕的謀士,乃是李傕為郭汜殺後,才不得不轉投到郭汜帳下的,可一則李儒和郭汜也是州里人,二來李儒和郭汜沒有直接矛盾,他左右不過是個謀士罷了,而且當初在李傕手下時,他對郭汜也算尊重,故得了他的改投以後,郭汜對他倒是一向也還不錯。
涼州軍里的智謀之士,無非賈詡、李儒二人,賈詡已然棄涼州軍而走,投入荀貞帳下,如今唯一能用的也就只有李儒了,所以郭汜今天把他單獨召見,再次向他問計。
等到李儒來至,郭汜開門見山,說道:「昨天聽你們說了一天,也沒給我說出個什麼名堂出來,昨晚我是一夜未眠,輾轉反側!最多再有兩天,荀賊所部就要抵至南陽北郡了,不久前軍報,說劉景升也遣兵出了襄陽,劉景升雖然出兵稍晚,然襄陽距南陽南界僅三四十里,其所部兵恐怕殺入南陽的時間會比荀賊還早!沒準兒,今天南陽南界就會開戰。兩路敵攻啊,氣勢洶洶,結果武關卻被劉備搶先佔據,使我等退往長安的道路被斷。形勢危急,到底該何以應對為是,不能再拖了,今日必須得拿出一個成策!昨晚回去以後,你對此可有再做考慮?」
昨晚郭汜一夜不能入眠,當此生死攸關的時刻,李儒回去後,又哪裏能有那麼大的心,能夠睡得着覺?也是一夜未眠。
此時看他,與郭汜的樣子差不多,亦是眼圈發黑,眼中佈滿血絲。明顯他也是熬了一夜。
熬了一夜,眼睛不免生澀,李儒揉了揉眼,回答郭汜,說道:「將軍,儒昨晚也沒睡,反覆斟酌考慮之下,儒之愚見,眼下僅唯兩個對策,可供選擇。」
「哪兩個對策?」
「這一個對策便是昨天議的那個,幫袁術守南陽。」
郭汜蹙眉說道:「昨天不是已經議過了,皆以為此策不可。怎麼,你又覺得南陽能守住了麼?」
荀貞勤王之戰的無往不勝,尤其是鴻門亭一戰的大捷,不僅令郭汜對荀貞產生了濃濃的忌憚,讓李儒也是想起荀貞便心驚肉跳,他遲疑了下,實話實說,回答郭汜,說道:「回將軍的話,以儒愚見,左將軍部兵馬若是戰力都能如將軍所部精銳,則南陽尚可一守;卻問題是左將軍所部兵馬雖眾,但戰力卻都不強,並料之,其軍中現下必已是人心惶惶,軍心不安,南陽
郡南北只有三四百里遠近,以此狹促之地,而用此士氣不振之兵,恐怕是不好守住。」
郭汜不滿說道:「既然你仍是覺得不能守,還又將此策提出!」
李儒說道:「將軍,此策若不能用,所剩之策就只有一個了。」
郭汜急切地問道:「是何策也?你不要賣關子了,快快說來!」
「將軍,這一策便是南下投劉景升。」
郭汜呆了一呆,說道:「南下投劉表?」
「是,將軍,只有這一策可用了。」
郭汜低下頭,摸着須髯,想了好長一會兒,抬起臉來,問李業說道:「我若投劉表,劉表他會肯接納我麼?你莫不是忘了,荀賊前托朝廷名義,兩次給袁公路下所謂的令旨,污衊我為逆賊,叫袁公路把我交給朝廷?又昨天剛看到的還是荀賊假
295 酈國議定奔劉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