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泥濘,飛鳥四散,山谷之中酣戰,打破往昔岑靜。
混戰規模很小,足不過上百人。但是在這片區域後面,這種規模的混戰,足足有百十來場。剎時間,整片地域,化為血雨數道染紅地面。
黑衣人勢力龐大,然而寡不敵眾,紛紛戰死。這片區域內一百多位劍客,全副武裝,將三人團團圍住。容不得半點縫隙。
三人均是黑衣打扮,顯然屬於黑衣人陣營,只是稍有不同的是,這三人無論從氣質,或者是殺意方面,都與那些黑衣人截然不同,像是從修羅場出來一般,展露強大氣場。
中間那人是一位虎背熊腰、身材完好的英俊少年。流星目。厚重眉毛,寬額。雙目有神。面對百人之數,絲毫不擔心陷入絕境,反而饒有興致望着場中幾人。
左手邊是一位中等身材的少年,體格偏壯,手中拿着一根狼牙棒。警惕的觀察四周,同時,對中間那位少年道:「申屠大哥。敵眾我寡,不如先退。」
他的擔憂,並非毫無道理,俗語說雙拳難敵四手。無論一個人多麼強大,最終也會被人海戰術吞沒。以一敵十已經非常勉強,諾是以一敵三十之數,危險程度不言而喻。
被喚作申屠大哥的少年,只是眉毛一挑,便不在多說什麼,反而是靠近右手邊,一個身材偏胖的少年說道:「呂韓,你來的日子不長,不清楚申屠大哥的厲害,這不怪你,只管安心看着便是。」
「程陽,話不能這麼說,申屠大哥乃是主公最為器重的愛將,萬一有所折損,你我都逃脫不了干係。」呂韓不滿程陽盲目自大,狠狠瞪了他一眼。
「都別說了。」這時,為首的申屠振發了話,他語氣略帶訓斥道:「你們兩個也算翹楚,別在這丟人現眼。讓別人看笑話。」
申屠振所指的別人,正是將他們團團包圍的百十人武士。說也奇怪,對方人數佔優,卻遲遲不進攻,似乎在有意無意等待什麼。
程陽和呂韓頗為忌憚申屠振實力,皆沉默不語。
這時,密密麻麻的人群終於有了動靜,一群衣着光鮮的少男少女走了過來。
其中一位器宇軒昂,散發着蓬勃氣場的少年上前一步,冷笑道:「汝等三位,莫非就是年輕一輩有名的標騎三煞。」
周圍的武士聽聞標騎三煞,頓時大吃一驚,顯然他們都聽過三煞的威名。這可是足以邁入年輕一輩巔峰的存在。只是令他們不解的是,堂堂標騎三煞,怎麼和惡名昭彰的黑衣人扯到一塊去。
申屠振察覺這少年不弱於他的實力,神情為之一動,道:「沒錯,你是誰?」
「武威馬鐵。」
威武馬鐵四個大字,震耳欲聾。連三煞這等成名的少年武士都對馬鐵多看兩眼。武威三馬的大名,西涼算得上家喻戶曉,除了成名已久的馬騰外,剩下兩個他最器重的兒子馬休、馬鐵,都是人中龍鳳。
聽聞馬鐵自報家門,申屠振冷哼一聲,漠然道:「我家主公和你們當家馬騰交情不錯,為何刀劍相向?亂我勢力。」
這話有提點之意,更有威脅之意。如今董卓一家獨大,佔據天水遏制其他城鎮要害。早有鯨吞之意。馬鐵身為馬家軍器重子弟,自然清楚其中關鍵之處。
馬鐵不置可否點了點頭,緩緩道:「你說的不錯。可是你們標騎營的手也伸的太長了,不斷襲擊西涼各大家族子弟,連我們和韓遂的人都不放過,是何居心。莫非耿鄙大人已經不在乎我們之間的情分,想要獨自和董太守分庭抗禮不成?」
這話說的極重,大有分裂間隙,馬鐵在武威陣營還是頗有話語權。別人的話可以置之不理,他的話卻要小心對待。
呂韓在三人中算的上比較圓滑的,這時他沉吟片刻,想要挽回一點情面:「鐵公子說笑了,我們標騎營雖然人數眾多,但也不敢惹起眾怒不是,你看這之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呂韓話語中服軟之意,非但沒有緩和氣氛,反而更加劍拔弩張起來,他算準了伸手不打笑臉人,也算準了雙方之間微妙的關係,卻漏算馬鐵的性格。
馬鐵在三馬之中,出了名的戾氣,殺人如麻,驍勇善戰。為了一件小事就敢大打出手,更何況這次伏擊中,他也死去不少手下,心中早就憤怒不已,而且申屠振的威脅之意,觸動他的底線,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