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大海一般,無奈之下,只好替她分說道:「如今大老爺起意要納鴛鴦為妾,她卻是寧死不願——我們二奶奶私下裏出了個主意,讓鴛鴦趕緊尋個稱心如意的嫁出去,也好斷了大老爺的念想。」
「可我們這些奴婢整日裏坐井觀天,哪裏識得什麼稱心如意的男子?正巧二奶奶托我給孫大人送東西,所以我就琢磨着,替她向您討個主意。」
孫紹宗聽了這話,卻又將目光落在了鴛鴦身上,將她從頭到尾好一番掃量。
雖說是在夜色之中,但那猶如實質的一般的目光,卻仍是『摸索』的鴛鴦渾身不自在,因此聽孫紹宗開口說了句:「鴛鴦姑娘,能否容我和平兒單獨說上幾句話?」
鴛鴦便逃也似的奔下了山。
平兒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蜿蜒的山道上,不由奇道:「她這是怎的了?平時天塌下來,都一副從容的模樣,卻怎得……」
還不等把話說完,孫紹宗早反手撈住了她的纖腰,比方才發生誤會時,更加激烈的痴纏了上來。
平兒登時也便忘卻了所有,如饑似渴的逢迎着。
好半晌,兩人四唇扯起一條銀線,才聽孫紹宗嘿嘿笑道:「方才我從後山爬上來,黑洞洞的也沒瞧清楚,還以為她是你呢,就從後面撲上去胡亂摸了幾把,敢是嚇着她了吧。」
平兒伸出丁香小舌,靈巧的將那條銀線截斷,這才紅着臉啐道:「呸~怕就是瞧清楚了,才故意摸上去的吧?」
「怎麼可能,她生的又不如你……」
兩人打情罵俏了幾句,孫紹宗這才正色道:「幫她尋個合適的人家,倒也未必是什麼難事,可她嫁人之後,誰能保證還會像現在一般,對咱們的事兒守口如瓶?」
平兒忙道:「這你大可放心,鴛鴦素來最是仗義,絕不會……」
不等她說完,孫紹宗就搖頭道:「旁人問她,她或許能瞞住,但若是嫁了稱心如意的郎君,兩情相悅時神魂顛倒時,可未必還能把持得住。」
見平兒還要反駁,他便又問道:「譬如說,我若逼問起鏈二嫂子的私密事兒,你莫非還能瞞了我不成?」
一邊說着,一邊就咬住了平兒的耳垂,直往她耳朵里吹着熱氣。
「這……」
平兒那嬌滴滴的身子頓時軟了,推己及人之下,也有些不放心起來,但轉念一想,又為難道:「可姐妹一場,我總不能眼睜睜瞧着她落到大老爺手裏吧?」
略一猶豫,她還是咬緊牙關道:「要不我好生叮囑她一番,咱們還是幫了她這次吧。」
到底是個心地善良的女子。
好在孫紹宗也早有腹案,嘿嘿笑道:「她既然是你的姐妹,又幫咱們保守了秘密,我怎麼可能眼瞅着她掉進火坑裏,卻不施以援手呢?」
「不過要想逃過這一劫,倒也不是非要嫁人不可,眼下倒正巧有個好機會,能讓她離開榮國府……」
說着,他附在平兒耳邊小聲的嘀咕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