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後面兩更在半夜。
另剛看到後台通知,本書已加入什麼『作家天團、星座酷跑大作戰』,雖然沒搞清楚到底是啥玩意兒,但還是請大家支持一下,多謝。】
聽皇帝終於問起了正事兒,孫紹宗忙躬身道「陛下,將士們遠征在外,家中妻兒卻被人肆意折辱,這等事情若是傳揚開來,必然會挫傷軍心士氣。」
「偏那張安糊塗,又已然在獄中自盡,即便朝廷安撫其家眷,怕也難免有人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因而……」
說到這裏,孫紹宗忍不住稍稍遲疑了一下,這才繼續道「因而臣以為,不妨將其與另一樁案子併案處置。」
「另一樁案子?什麼案子?」
「陛下,臣那日聽聞張安吃了官司,便去張家探問究竟,卻無意間在張彪家中發現許多蹊蹺……」
孫紹宗將當初在張彪家中,發現的種種異常,簡短節要的說了一遍,又將暗中追查過程中,王保長、魏守根同日被人毒殺的事情娓娓道來。
最後總結道「臣眼下雖還沒有切實的證據,但從種種跡象來看,張彪與人合謀殘害少年乞兒一事,應該不會有假!」
說完之後,孫紹宗就支起耳朵,想要看皇帝對此如何應對。
結果等了半晌,卻只聽到三個平淡無奇的字眼「說下去。」
想要揣摩上意,果然沒那麼容易!
從這方面考慮的話,或許太子順利登基,對大臣們來說反倒是一樁好事——至少這貨是個好揣度、好糊弄的主兒。
心下雖然腹誹着,孫紹宗嘴上自然不敢怠慢分毫,忙繼續道「以臣之見,不妨先將張吳氏受辱一事按下不表,全力追查張彪虐殺少年乞兒的案子。」
「等到此案真相大白,即可對外宣稱,張安是發現了張彪的所作所為,出於義憤才失手殺了張彪。」
「事後張彪雖不曾後悔為民除害,但以侄殺叔畢竟是違逆人倫,為全忠孝,就在獄中自盡而死。」
寥寥幾句,就將張安殺叔一案的動機,從私仇轉為了公憤,而張安不堪受辱而自盡的行為,也成了『忠孝兩全』之舉。
這樣做,既能避免軍中袍澤兔死狐悲物傷其類,也能順勢立下一個『忠孝仁義』的表率,可說惠而不費一舉兩得。
然而回應孫紹宗的,卻是一句冷森森的反問「孫紹宗,你如今身居何職?」
這明知故問的……
孫紹宗心下咯噔一聲,隱隱覺察出自己疏忽了些什麼,可此時卻也容不得多想,忙恭聲道「蒙陛下隆恩,微臣剛剛出任大理寺左少卿一職。」
砰~
廣德帝一把拍在御案上,勃然怒斥道「大理寺是什麼所在?天下綱紀之總憲,朝廷法度之表率!朕讓你到大理寺任職,是希望你能夠正本清源,重現當日許泰在任時的盛景!」
「似你這般工於權謀機變,即便對時局稍有裨益,卻又把綱紀法度置於何地?!」
此前孫紹宗幾次覲見,廣德帝都是和顏悅色的模樣,如今冷不丁咆哮起來,直唬的孫紹宗後背一涼,忙屈膝跪伏於地。
口中顫聲道「微臣……微臣有負聖恩!」
一邊說着,一邊借着袍袖的遮掩,反手往眼眶裏亂扣。
廣德帝目視着匍匐在御案前的孫撒後總,依舊是聲色俱厲「你辜負的不是朕,是這天下的百姓,是那『青天神斷』的名聲!」
「若旁人說出此番言論,朕雖未必賞識,卻也不至於動怒——可這話從你、從一個大理寺少卿口中說出來,朕卻是失望至極!」
「陛下!」
孫紹宗一個響頭磕在地上,繼而失態的仰起頭來,淚流滿面的羞愧道「臣糊塗昏聵,竟……竟不識陛下一片苦心,還請陛下重重降罪!」
說着,又重新匍匐於地。
然而他心下琢磨的卻是自己這回的確是犯了忌諱,可皇帝這般雷霆震怒的,卻似乎有些過頭了。
難道說……
皇帝是因為自己查到了『童男童女』的案子,所以情緒有些失控?
而廣德帝方才見他痛哭流涕的模樣,卻哪知道他是臨時扣弄出來的?
「唉。」
自覺火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