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狠不能解決問題,咒罵幾聲後,十三郎靜下心來,檢查戰場同時不忘做幾樣測試,或者說尋找擺脫危機的出路。
苦海無邊,凶獸無盡,四周漫無出路,若只是這些,修士還能想出辦法應對,至少十三郎覺得還能想出對策。但正如老祖宗所講,血域內真正高階凶獸難得一見,很少有地方出現八階中上級妖獸,偏偏亂生海就在其中。修士怎麼都算陸上生物,對水下妖獸談不上熟悉,誰知道某隻蝦某條魚是不是八級妖獸所化,一旦遇着它們......
還有,亂生海不是永遠如十三郎所見的這樣平靜,時常會有天變風暴。屆時罡風自天而降,海天一sè水風一體,逼着修士全力抗擊,一旦遇着它......
再有,十三郎剛剛才體會到,血域內的確含有某種規則之力,任何進入此地的滄浪修士都會受到壓制。就好像當初十三郎以靈修身份初入魔域的時候那樣,落腳即感受到一股排斥,是對不同界面間的天然厭憎。
這種排斥無法消除,拿出血鼎後十三郎發現,所謂護身之力並不是讓修士加強,而是讓規則壓制不像無鼎人那麼嚴重,略略舒緩罷了。比如他自己,血鼎在體內與體外便可感覺到差異,那種束縛之力會因其距離遠近減弱或增強,進而影響到實力發揮。這也解釋了另外一件事,為什麼魔修會無視同族情意,拼命也要奪取對方的鼎。
簡而言之,進入血域的魔修都達不到他們的最強狀態,包括十三郎。
最後,同一隻血鼎傳來的人本該相距不遠,頂多不過數千里。然而當他拿出血鼎,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萬里符嘗試與自己的隊員聯絡的時候,十三郎赫然發現最近的人竟在萬里之外!這還算好的,有幾名隊員毫無蹤跡,遠遠超出靈符的感應範圍。如不是血鼎內精hun未散,十三郎幾乎認為他們此刻已經身亡,葬身魚腹了。
根據老祖宗所言,這種情形從未出現過,唯一的解釋是血鼎出了問題,或血域發生某種變化。
孤家寡人,茫茫大海,無盡凶獸,黃沙漫天,這就是十三郎面臨的處境。其它人肯定更慘,但未必有他這麼好運,一來就傳到戰場中央,險些未睜開眼就被妖獸分食。
「這也太巧了......」
手裏托着血鼎,十三郎踩在龜獸的肚皮上好一陣思量,微微有些皺眉。
「真有這麼巧?會不會是它......」
「呱呱!」
胖胖的呼喚將他從失神中驚醒,十三郎晃晃腦袋,暗暗提醒自己這裏不是竹林鏡湖,身邊也沒有老祖宗保駕,怎可如此疏忽。
回頭看看那條鲶魚,山一樣的身體變成空架子,值錢珍貴的東西都進了蛤蟆的肚皮。兩隻妖獸幾乎等大,也不知道蛤蟆如何做到的這一切。有些奇妙的是,這般強大的妖獸,死亡後屍體竟不會沉沒,那條魚怪只余最堅硬的骨頭,竟還能冉冉漂浮在水面,如按照前生知識來解釋的話......
「不科學......」
十三郎搖頭嘆了口氣,說道:「知道你厲害,最厲害的還是吃。」
「呱呱!」
天心蛤蟆鼓着眼睛,張嘴吐出一條看似連它都無法消化的金須。獻寶不忘祈憐,胖胖竭力扭頭示意十三郎看自己受傷的背,大致是本胖勞苦功高,吃點東西算什麼,這不,最好的還留着啦!
「咦!」
居然有胖胖吃不下、不,是吃下去又吐出來的東西?十三郎頗有些意外,招手將金須收到掌中,雙手各持一端,用力一拉。
拉不斷!
「好東西!」
雖暫時想不出該如何應用,十三郎仍能意識到這條魚須的珍貴,不吝讚嘆並獎賞功臣。跺跺腳,他示意道:「能吃繼續吃,懶得帶。」
胖胖不會客氣,身體一個翻轉縮小七八圈,順着龜獸的頭顱朝裏面啃,神情動作透着舒爽滿足,邊吃還邊哼哼。
「真要留在這兒的話,它最開心。」
十三郎暗自感慨,將大灰與數萬新孵的飛蟻也都放出來,共同享用大餐。放在滄浪星,七級妖獸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捕捉得到,龜鱉是天然補品,足以讓飛蟻成長一大截,順帶蟻后也可進補,避免產後虛弱帶來什麼後果。但正如十三郎之前所講的,滯留亂生海最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