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間,三大結丹紛紛受挫,除了上官馨雅因「脫衣退敵」避過一劫,餘下兩人還身負重傷,已無再戰之力。
道士就不提了,一挫再挫,至今還在不停噴吐着鮮血與碎骨。他的鼻子只留了一點點尖頭,好似木板上長出一顆粉嫩的青芽,顯得悽慘而又滑稽可笑。和尚也好不到哪裏去,雖臨時用雙臂格擋在胸前,又如何能與大灰的全力一擊相比。
他的胸骨不知到斷了多少根,反之那兩條堅似鋼鐵的手臂卻無大礙,只是隱隱陣痛,並未折斷。
「見過先生。」
雖然受傷,該守的禮卻不可免,和尚一邊咯着血,從地上站起身,其它二人也紛紛施禮,神情極為恭敬。
書生淡淡說道:「罷了,如今可滿意了?可能得出結論,蕭十三郎是不是劫星轉世?」
和尚聽了為之苦笑,心想這不是被你攔住了嗎,何必明知故問。
上官馨雅說道:「蕭兄並沒有施展神通,我等……尚未查證明白。」
「還要查證?」
書生有些不耐,揮手說道:「誰說他沒有施展神通,不施展神通能飛那麼快?你來試試?」
上官馨雅黯然低頭,沒有多少辯解的勇氣。此番促戰,以三對一,竟連人家的神通都逼不出來,還重傷一人,自己受辱,和尚無功而返,怎麼說都是丟臉之極。
戰鬥已經結束,可是直到現在。上官馨雅甚至都無法相信這是事實,猶自呆呆發愣。
事實上,書生縱容那頭蠢驢擊傷了戰力最強的和尚,此時就算給他們機會,又拿什麼去面對十三郎?
查證?找死還差不多。
失望失神間,上官馨眼前一片恍惚,體內法力如浪濤翻湧。已然要失控。身為天驕中的天驕,她猛然面臨如此打擊,身體上的些許傷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其道心不穩,竟有潰散的跡象。
一道柔和的靈力憑空出現,如細雨潤物卻又蠻橫無匹地在她身體裏掃蕩。上官馨雅驟然清醒,羞愧施禮道:「多謝先生相助。」
書生搖頭冷漠說道:「不用謝我,看在你最後一擊沒有施展的份上,本座才略施援手。你們被打死不要緊,如果在這裏弄個走火入魔,道院丟不起那個人。」
他們走火入魔,道院為何會丟人?上官馨雅認真想了想,心裏明白了書生的意思,嘆息一聲便不再言語,默默退到一旁。
書生轉過臉。朝和尚道士說道:「你們呢?可還有話說?」
和尚此時已服用丹藥,氣色略有好轉,見書生問到自己,神情堅毅說道:「不敢欺瞞先生,既然未得印證。貧僧不會就此放棄。」
書生輕蔑地目光望着他,說道:「本座的話你沒聽見?還是真如蕭十三郎所說的那樣,修禪修成傻子?」
和聲垂首說道:「貧僧明白,但劫星危及天下蒼生,不得不為。」
書生失笑說道:「呵呵,劫星劫星。有沒有都還不知道,你就認準了他是劫星?既沒有證據有沒有本事驗證,還敢在這裏糾纏不休。」
和尚說道:「劫星出現乃上界仙諭,貧僧豈敢妄傳。太歲臨頭,山君入世,無不驗證了這一點。」
抬手指着大灰,和尚說道:「蕭道友被山君門下選中,乃先生親眼所見的事實……」
「那又怎麼樣?」
書生打斷他的話,拍着大灰的腦袋說道:「如今這頭憨驢在我身邊,你是不是也要查一查本座?」
和尚愕然說道:「先生留下它,並非其自願認主,怎麼能作數……」
「怎麼不能?我就樂意做劫星,非得搶過來當,你有意見?」
書生再次截住話頭,不屑說道:「還是說,你那個不爭氣的師尊師祖有意見?」
如此跋扈而不講理的話,聽得大灰神采飛揚,忍不住打了個響鼻兒,心想到底是跟着高手比較威風,就是伙食差了點。
被辱及師門,和尚縱然懼怕也不得不爭些顏面,亢聲說道:「先生何必如此說,如果先生被此子認主,塔內自有佛子前來,與先生驗證道法。」
「那還待着幹嗎?趕緊報信兒去啊!」
書生洒然一笑,說道:「別忘了替我傳句話,空字輩的不行,讓無字輩兒的老傢伙來,不然又得來
第兩百零七章:吾非佛,勿言慈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