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弓之後天下大亂,亂之源頭不是寶物,不是十三郎,不是十三郎的箭、和他所說的話,而是那條猖狂大狗。
所猖狂,因為它與所有人為敵,無論誰,無論其修為如何,無論是和背景,三殿下都敢視如草芥,牙咬爪撕咆哮示威。匪夷所思的是,所有人,注意是所有人,包括十三郎自己在內,都拿它沒什麼好辦法。
第一個倒霉的是彩衣男,六箭過後正在心裏破口大罵十三郎是騙子,嘲風已到眼前。
真快,快到讓人不能相信,彩衣男驚恐失色。
「蝶舞!」
昆蟲當中最擅長舞蹈,七百隻彩蝶身周盤旋,曼妙舞姿人間無倫,幻化出一方獨立天地;正當中,彩衣男子長袖飄逸,本險邪氣的面孔肅穆專情,將自己完全沉浸在另一個世界,美艷不可方物。
男人可以這樣形容?
是的。
修士當中,彩衣男的修行極為獨特,化蝶是他的意境,轉虛為實、已成為一門獨特神通。施展此術要求他忘記自己的身份與性別,甚至連自己是誰都拋棄,越是沉浸入道深遠,蝶舞威力越大,那方世界越穩固。
蝶舞初成時,需藉助數萬閆蝶才能施展,後來慢慢減少,當有一天他不需要藉助實物演戲道法,就是大成稱界的時候。
界內由我,我意為天,某種角度講,這其實是另一種神域......招人厭的那種。
雄為雌態,越美越讓人看不慣,彩衣男付出的代價不可謂不大,因此成功嚇退嘲風,僅撓一爪便狂吠疾撤,生怕被這個不男不女的傢伙沾染到什麼。
一爪就夠了。
起舞翩飛。彩衣男全心全意展露嫵媚,顧影自憐好不沉醉,沉醉中神情突然一僵。
「啊!」
旋轉的陀螺撞上牆,逐花的蝴蝶被針刺,摘雲弄巧現手裏握着燒紅的烙鐵,享受美食神情陶醉、吞下一把蒼蠅。
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彩衣男子抱頭哀嚎,瀟灑起躍半途跌落,結結實實摔了個屁股蹲。
太倒霉了,太幸運了......來不及驚慌顧不上後悔,彩衣男匆忙轉法狂攻周圍,很快意識到自己很走運,相比之下,那些施展厲害神通反撲的修士狼狽得多,慘不忍睹。
「殺!」
有幸成為嘲風第二個目標。飛舟壯漢瞠目大喝,反手擎刀滾震兵山,瞬間十八斬。
嘲風快,壯漢也快,不僅快、氣勢還猛;十八連斬招招不落,讓人懷疑他是不是把那條大狗斬成十八段。於是乎,壯漢狂笑之後連受十八重反擊,腦海劇痛十八次。神情呆變十八回,身體變幻十八種姿態。口十八聲尖叫。
「哈,呃,嗯,啊,嗷......」
很難想像一個人如何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有這麼豐富的情感變化,壯漢大喊大叫大砍大殺。周圍同伴全無防備,個個跟着倒霉。
眼前一花,殿下早已改變方向,衝到三名天蜈文士的頭頂。
親眼目睹前面兩人的狀況,文士做足準備。表情還算淡定。
「孽障!」
冷喝聲聲,猙獰天蜈噴雲吐霧,周圍百丈黑沉一片,不要說人或者獸,連空間都被劇毒蝕出窟窿。
不吃幻,不受攻,難不成它連毒都不怕?黑雲嚴密沒有一絲縫隙可趁,看它能怎麼樣。
抱着這種想法,當頭文士嘿聲冷笑。
「妖孽,看你......啊!」
瘋狂尖叫遠比之前兩人悽厲,毒雲當中白光飛掠,身後好似油鍋亂炸,翻騰嘶吼綠血標飛,不知嚇壞多少人。
毒雲撕裂,視線清晰,三條天蜈撕扯成一團,每條都被掏了根;當頭文士最最悽慘,面孔到胸腹被嘲風一爪撕爛到底,破相事小,毒雲入血瞬間反撲。
較真算起來,三殿下的攻擊能力真的不怎麼樣,度快,力量大,但其不知神通不擅技法,翻來覆去就那麼兩招。後期化神,任何人只要有所準備,都有能力與之僵持很久。弄成這樣,原因在於毒雲對嘲風完全無效,反而遮了自己的眼,加上天蜈要害受傷瘋狂反噬,差點當場要了他的命。
文士冤枉,更冤枉的是不知從哪裏蹦來一隻蛤蟆,不傷人,只吞毒。三隻天蜈搏命之中哪懂憐惜,一身苦苦修行才得到的
第一三一六章 :亂中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