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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從碧落被金烏分裂意識誕生魂魄開始計算壽命,四足稱她為小鳥並沒有什麼貶義,但落在十三郎耳中,小鳥就不僅僅指的年齡,還有實力。
那顆頭顱能留則留,真留不下倒也不是不能過日子,問題是四足對碧落如此不屑,是不是表示他擁有超乎想像的能力,隨時可掌控一人一鳥的生死?..
那樣的話,該如何自保?
「剛才我還在想,骨肉之間相互依存,怎麼會因骨頭太硬彼此脫離?現在明白了,可能就是因為這個。」
面對十三郎的詢問,碧落好似神遊天外一樣,說了句完全不沾邊的話;十三郎一時摸不着頭腦,下意識接着問:「因為什麼?」
碧落神情憂慮,凝重說道:「因為煞氣,那些煞氣積累了無數年,我自己早已習慣得不能再習慣,根本想不到上面去。現在它們成了你的一部分,有血肉滋養變得活躍,讓你的骨肉之間格格不入,難以交融完美。」
「不是問你這個。」
自從四足出現後,碧落的表現很是奇怪,好像被激發了某些深層記憶,神思不屬,經常性走神。..
十三郎察覺到這她的變化,但來不及追究;聽了碧落的話,他心裏覺得溫暖又好笑,強壓着性子說道:「煞氣厲害是以後的事,現在的問題是,咱們能不能幹得過他。」
「你不懂,這個事情很重要……搞得過誰?」
「他,四足。」
「呃……這個嘛……假如我拼盡全力不惜魂飛魄散的話……」
「到底咋樣?」十三郎滿臉期待,心裏想如果真需要魂飛魄散。我一定替你多燒幾張冥紙。
「不行,怎麼都干不過。」
碧落咬牙切齒面目猙獰反覆思索,最終無奈要頭,說道:「你看看他,真身遠在億萬里之外,單憑這一點。我就遠遠不如。」
「我幫忙也不行?」
十三郎一顆心沉到谷底,擠擠眼睛不甘說道:「我還能叫人。」
碧落冷眼看着他,仿佛看的是一頭豬。
「靠,這是啥毛病!」
十三郎氣死了,明白自己還是心神不受控制,竟能想出這種餿主意。他知道自己有四方聯軍可以調用,卻沒想到雙方差距有多大,一百頭羊發狠或許能頂死一頭狼,如果遇到的是猛虎。或者惡龍……
別說打,單單眼前那片火海,四方聯軍敢進來,渣都不會剩下。
換成以往,他根本不會朝這方面想,只能說現在的十三郎性情已受到影響,凡是總想先幹了再說,完全不計後果。
「小金烏剛剛吞掉本尊一絲分魂。還沒有來得及吸收煉化,自不能與本尊相比。」
四足的聲音還是那麼平和。耐心為十三郎解釋道:「她是意念所化,魂魄不全進不了真身,要完成這件事可不容易。我猜她是想利用這些火焰,吸收後慢慢溫養千年,誕生出一絲純正的金烏火種,之後才能算恢復。」
他就像一位睿智的老人。面對調皮的孩子賣弄心術,一直耐心陪着你玩,哪怕這種遊戲很無聊,也沒有半點着急的意思。
停頓片刻,四足說出一句令十三郎垂頭喪氣的話:「即便是那樣。她也不是本尊對手。」
言罷,四足隨意眨了眨眼,那隻數百丈大卻僅能充當眼仁的倒爪好似動了一下,又好像什麼都沒做。
百花齊放!寬闊兩三百里幾成一片藍色大湖的火海上,百花齊放!
春桃嬌艷,牡丹雍容,秋菊颯爽,臘梅清冽,四季花開於一湖,就連最最不為人所視的狗尾巴草都處處可見,除了顏色統一為藍,不缺任何品種。
這是什麼,神通,神跡吧!十三郎大張着嘴巴半點合不到一起,心裏仿佛灌滿了一整桶陳年老醋,酸得沒法再酸。
瞧瞧人家,一隻沒有火根的蛤蟆,這手火焰神通耍的,金烏也喟然失色吧。再想想自己,奇遇連連,更有名師指點,修成啥了都。
讓他來的話,別說百花千萬支,便是只搞出一種花色,頂多弄出三五十朵便已達到極限,還得狀態好的情況下才行。
「雕蟲小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