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老五?
周圍近萬人,九成九一頭霧水,僅極少數若有所思,若有所悟,神情隨之漸漸改變,望着火月叟的目光頓時變得陌生,滿是警惕意味。
到底是什麼東西?
這種稱呼,若非表達親昵,就一定是譏諷。十三郎的表情無論如何與親昵沾不上邊,於是人們明白,老四老五都不是好東西。
火月叟平靜說道:「老夫不明白先生的話。」
十三郎嘲諷說道:「我的意思是,誰都可以成為新宗掌門,唯獨你不行。」
火月叟坦然說道:「老夫無愧天地,無愧師尊,無愧本心,為何做不得?」
十三郎哈的一聲笑,說道:「為什麼沒有父母?呃明白了,你們那家子不能提父母,因為提不起。」
火月叟稍稍皺眉。
十三郎忽又變了臉色,誠懇說道:「我相信你的話。」
火月叟微微挑眉。
十三郎說道:「無愧是真的。你一心想要天下大亂,為此謀劃數百年,不惜同宗、姑且算同宗之人死光死絕;但與他們兩位一樣,你做了自以為必須做的事情,當然不會覺得羞愧。」
僧道兩人乾脆低頭,念佛的念佛誦經的誦經,只當沒聽見十三郎的話。
話聲刺耳,言辭誅心周圍不少人、尤其水仙宗弟子,臉上多有些憤怒。
十幾家宗門打上家門,水仙宗險些被滅門,七大長老奮力死戰,一死兩傷至今不知情形如何;最後,所有人敬重的大長老出面力挽狂瀾,非但擊殺強敵。還將新宗掌門之位生生奪了過來。大悲大喜,大喜又大悲再大喜,這時突然有人跳出來朝大長老身上潑污水,豈能不讓人悲傷,並為之憤慨。
「胡說八道!他在胡說八道!」
總有人膽子大,總有人耐不住怒火吼出聲來。一人帶頭便有人呼應,聲音漸漸連成了片。頃刻間,唇刀舌劍密如驟雨,均指向十三郎一人。
「大長老怎會是那種人,蕭十三郎已是叛賊,憑什麼這麼說!」
「是不是叛賊都不要緊,道院學子了不起麼?道院什麼時候可以干涉宗門事務?」
假如話語可以殺人,十三郎怕已死了無數次;數千弟子牢牢盯住十三郎,呼吸粗重。仿佛要用目光將其分屍。若不是幾大長老、包括慕容沛等主掌事務的人尚未開口,群情早已洶湧。
十三郎無視周圍,說道:「我知道你心裏早慌了,拼命裝作鎮定是因為沒辦法,一來跑不掉,再則費這麼多年心血即將有成,你也捨不得跑。」
火月叟依舊平靜,說道:「先生說的都是廢話。老夫是善還是惡,是勇還是弱。與擔任掌門一事無關。」
十三郎淡淡說道:「善惡怯勇的確與能否擔任掌門無關,身份有。你是山君弟子,註定不能挑棟人族。」
話未落音,周圍轟的一聲,瞬間炸了鍋。
「他說什麼?長老是山君弟子?簡直血口噴人!」
「蕭十三郎背叛靈族,不許他干涉水仙事務!」
「滾!今日新宗合併。讓他滾!」
呼喝聲聲,響應的人越來越多,天空火月叟神情淡漠,望着十三郎的目光有些憐憫。
抬手做一個下壓的手勢,火月叟說道:「先生認為抓住了老夫的把柄。何不當眾講出來,由全體嶺南道友評判?」
十三郎認真點頭,說道:「我會的。」
聲音略頓,十三郎說道:「我會讓你知道,你犯的錯多到數都數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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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郎說道:「年前突襲之後,我命慕容沛調來卷宗,仔細查閱過往百年水仙宗發生過的大小事務,發現諸多可疑。」
他說道:「水仙七老各有傳承,彼此雖然和睦,終難免會有親疏之分。這不算什麼,但與另一件事情聯繫起來,看着就有些怪。」
十三郎說道:「閉關之前,你留訊告知鐵月水月,說是你隨時有可能突破大限,着他們小心守衛,一為安全,也為了分享機緣。」
化神修士一旦破鏡,天地大開精元被引動,更重要的是法則異象,附近的人靜心領悟,獲能得到不少好處。當然這對破鏡修士會有些影響,但不像元嬰時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