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洪濤說道:「消息便是你最關心的那件事:誰在紫雲島與本座呼應。」
十三郎忽然皺眉,輕蔑說道:「別往自己臉上貼金,雖然不知道那人是誰,但我肯定他不是與你呼應。」
聽了這句話,樂洪濤表情錯愕,驚訝的成分遠遠多過疑惑。
雙方接觸以來,這是十三郎首次流露出情緒失控的跡象,聲音透着壓制不住的憤怒與厭憎。樂洪濤不明白這是為什麼,有些茫然。
「若沒有那個爹,紫雲島誰在乎你這種癟三。」
如秋末寒風吹過原野,十三郎臉上帶着一絲疲憊,緩緩說道:「我警告你,敢在這件事上胡說,你一定會後悔。」
裸的殺意撲面而來,如千萬把小刀遊走全身,樂洪濤微微變色,瞳孔收縮成了一條縫。
將死待死,樂洪濤本該毫無畏懼,仍不禁為之心驚肉跳。他毫不懷疑,假如十三郎認定自己接下來的話是胡說八道,一定會將自己活活刮成零件,拆散成千萬份。
沉默少許,樂洪濤輕輕嘆息,說道:「你很在乎道院。」
十三郎沒有否認的意思,糾正說道:「我很在乎紫雲。」
幾點差別,十三郎自有其道理,樂洪濤沒興趣追究,誠懇說道:「本座承認,紫雲確乎值得珍惜。」
十三郎輕挑雙眉,沒做聲。
樂洪濤想了想,說道:「關於寶物......剛才你講過一句話,『我是你的敵人,但你並不恨我』是否當真?」
十三郎微微皺眉,不回應。
樂洪濤說道:「不恨我,意味着不時非殺我不可。假如本座有辦法讓你我不再為敵,是否......」
十三郎截斷說道:「我不會、也不需要你反水對付你那個爹。更不會與你結盟。」
樂洪濤笑了笑,笑容並無多少失意神情,說道:「那不是我的辦法。」
十三郎沉默下來。片刻後說道:「你講。」
樂洪濤說道:「我的辦法與那件寶物有關。你看我的戒指,裏面有個木箱。寶物就在箱子裏。」
十三郎大感意外。
寶物就在戒指里,本就是十三郎的戰利品,樂洪濤竟好意思用來談條件?
最奇怪的不是這個。很明顯這件寶物極其珍貴,且不能吸收進入體內;可能因為它的體積太大,也可能因為有毒,或者別的什麼......但,它為什麼要用木箱子裝?
木箱——凡間最長應用的裝物工具。修真界幾乎沒有人使用,縱然那些喜歡扮作俗人的修士,也很少這樣做。
樂洪濤沒有明說,鄭重說道:「你先拿出來看看。小心點。」
胡弄玄虛?十三郎沒有因為這點小事就發怒,只是越發不解。空間戒的烙印早已被消除,十三郎神識橫掃,一眼便在如山寶物堆里中找到那隻木箱。
四四方方,比尋常裝衣物的木箱稍大。沒有翻蓋也不扣鎖,上層有個木塞。
十三郎心頭愈發疑惑,神情稍顯凝重。
樂洪濤說是一件寶物,意味着其體積與木箱相當,然而木箱幾乎封閉。該如何拿出來?
用一次砸一次箱子?還是根本不用拿出來便能使用?
想到這些,便是沒有那句「小心」,十三郎也不會輕舉妄動。緩緩催動神識,十三郎逐寸觀察,發現那隻木箱材質不凡,神識很難透入。
這很正常。
十三郎逐步加大神識力度,將其凝聚如一根針的形狀,一寸一分鑽進木箱。
很厚!
十三郎得出第一個印象。無論周圍還是上層,神識鑽入半尺仍未見底,如此可以證明,裏面的那件寶物體積並不像想的那般大。
除了這個,十三郎發現木箱並非組合製作,而是一整塊木頭掏空而成。這個發現讓他再度動容,內心有些期盼。
掏木為箱,凡人無法做到這樣的事,對修士而言「技術上」不難,但要看材料。這隻木箱別的不說,其結實堅硬程度為十三郎生平僅見,不要說普通鋼鐵,便是法器法寶、上品寶物都無法與之相比。如在木屬性材料中尋找能與之相比,十三郎只想到一種:羅桑木!
這種級別的木料,用天材地寶形容絕不為過,樂洪濤竟然不惜將其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