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裏潼關路。
望西都,意躊躇。
傷心秦漢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元代張養浩一曲《山坡羊?潼關懷古》,道盡了古往今來,中華大地上百姓的疾苦。
若天下安定,則皇家定要大興建設,勞民傷財,哪怕是大運河這樣貫穿南北,惠及千秋的的世界級文化遺產,其建造之時,也搞的怨聲載道,徵調大量民夫,死傷無數,搞的無數家庭家破人亡。
若國家滅亡,則災難四起,戰禍不斷,常年戰征,燒地毀糧,不事生產,最終一切的負擔還是要加在老百姓的身上。
所以說中華民族的歷史,就是一部百姓的苦難史。
東漢末年分三國,魏蜀吳三國大戰之後,各自損失慘重,最終被司馬氏摘了桃子建立了三觀不正的晉朝。西晉軟弱無能,東晉苟延殘喘,於是有了漢人歷史上的第一次大劫難——五胡亂華。加上之後的南北朝,中原大地在長達三百多年的時間裏,處在一個動盪不定,沒有穩定長久統治的黑暗年代,這段時間,政權的更迭如同吃頓開封菜一般簡單快捷。
直到大隋一統天下,局勢才稍作穩定,只是這時的漢人已不是最初的漢人。好吧,如果你非說這是民族大融合我也沒有辦法,誰讓文武大聖大廣孝皇帝唐太宗李世民都有胡人血統呢。
煌煌如大唐也享國祚不及三百年,便又一次傾倒在紛亂之中。於是古老大地又一次進入了亂七八糟的混亂年代,五代十國,政權更迭如同南北朝的翻版。而這其中最著名的就是漢奸皇帝石敬瑭。為了打敗後唐,割讓了燕雲十六州給契丹,不僅助長了契丹的野心,使其建立了北方的龐大帝國遼,還給之後的大宋朝落下了一個蔓延一百六十七年的心病。
整個北宋,從太祖太宗到徽宗欽宗,無數的時間和精力都消耗在了收復燕雲十六州上。直到最後東京汴梁被金國的馬蹄踏平,老趙家的皇子皇孫們也依然沒有實現收復燕雲,開疆闢土的鴻願。
南宋偏安,神州大地上剛剛萌發的資本主義萌芽最終被蒙古的彎刀砍碎在崖山冰冷的海水裏。元朝的霸道和野蠻整個亞歐大陸從海參崴到多瑙河都是深有體會的。
野蠻摧毀文明的怪圈一次又一次的重現。明太祖趕走了野蠻,最後卻又倒在了野蠻的屠刀下,揚州十日、嘉定三屠,野蠻人用了兩百六十七年把奴性深深的植入到了這個民族的骨頭縫兒里。
於是,人們看到便是落後的、愚昧的、無知的、劣根性的古老民族。
為什麼要說這些呢,這一切的開頭到底在那裏呢。因為這一切的開端正是葬送了無數漢家男兒的三國時期,這波瀾壯闊的三國時代便是整個漢民族遭難的開始。
而此時,樂夏便有幸置身於這個一切開始的地方,小小的,在命運的車輪上踢了一腳。
「報!俞涉將軍與華雄戰不足三個回合,被華雄斬於馬下。」
諸侯聽到回報頓時議論紛紛,有說華雄太勇猛,有說俞涉太弱,丟了盟軍的臉面。盟主袁紹倒是沒有說什麼,只是大家有意無意看向袁術的眼神,都有些嘲諷。
袁術心中大罵俞涉,死哪裏不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被人家三刀砍死,害的自己跟着丟臉,有心辯解幾句又怕手下再冒出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上趕着去送死,萬分的憋悶。
還好,這時冀州刺史韓馥出來頂缸:「盟主休惱,吾有上將……」
看到盟軍這邊又有一員大將提着一把大斧策馬而出,樂夏興奮的喊道:「這個我知道,這個我知道,演義上寫的我還記得點,『吾有上將潘鳳,可斬華雄』嘛。這個潘鳳看上去比剛才那個娘娘腔威武多了,應該不像是弱手吧。」
「哼,潘鳳自持力大,便強使一把重斧,對陣黃巾之時,每每一斧下去,便將敵兵斬成肉糜,敵將驚懼,便不敢與其為敵。如此,才打出了上將的威名,這廝還洋洋自得,四處吹噓。如今,戰場上碰到了真正的使刀高手,就算不知他虛實,只要躲的過他第一斧不傷,便可輕易將其斬殺。」
果然,夏侯惇話沒說完,遠處的華雄拖刀閃過了潘鳳一記重砍,雖然動作稍顯狼狽,卻也藉此看出了潘鳳招式的破綻——斧子太重以致銜接不暢
B04赤血染黃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