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天威武館,一片縞素,靈堂中,天威武館館主陳天威躺在並未封棺的棺材內。
靈前跪着三道披麻戴孝的身影,一男兩女。男子雖然略顯消瘦,但眉目英朗,目中神光內斂,一看就是習武之人。二女之中,大些的瓜子臉,身材勻稱,一身孝更顯俏麗,雖是美眸泛紅,但臉色卻有些冰冷;小一些的,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的樣子,圓圓的俏臉上還略帶着一絲青澀,一雙大眼睛已是哭得紅腫起來。
外面還跪着不少青壯漢子,皆是腰間纏着白布,都是武館的弟子。
還有不少在上海灘小有名氣的人士前來弔唁,整個武館內都充滿了一股悲憤氣氛。
突然,伴隨着輕微的破空之聲,一身青衣長衫的張湖畔越過院牆落在了外面的院中,尤其是其手中還提着一顆血淋淋的腦袋,引得院內眾人都忍不住驚呼慌亂起來。
冷淡看了眼院內眾人的張湖畔,便是提着那顆還在緩緩滴血的腦袋,徑直向着靈堂之中走去。
靈堂外跪着的武館弟子們,明顯被張湖畔這般出場方式給鎮住了,一時間竟是沒人敢於上前阻止張湖畔。
「哎,這..這不就是在擂台上重傷陳館主,害死了陳館主的日本武士藤田中一嗎?」剛剛弔唁完陳天威的兩個中年男子眼看着張湖畔提着一顆血淋淋腦袋進來,下意識讓到一旁,其中一人注意到那雙眸圓瞪腦袋的相貌,不由驚訝的低呼一聲。
與此同時,除了驚呼一聲俏臉煞白跌坐在了一旁的圓臉少女,戴孝的消瘦男子和冰冷瓜子臉女子已是起身轉過身來看向了張湖畔。
「武藤中一?」消瘦男子看到張湖畔手中提着的腦袋同樣臉色一變,緊接着便是忙上前對張湖畔正容拱手道:「多謝閣下手刃武藤中一,為家師報仇雪恨。不知閣下如何稱呼,與家師有何淵源?」
冷着臉的張湖畔,只是冷淡看了他和其身旁的冰冷瓜子臉女子一眼,倒是轉而多看了眼那圓臉少女,嚇得圓臉少女嬌軀一顫的臉色更白了些,這才徑直上前,從消瘦男子身旁繞過,在其皺眉轉身驚疑的目光注視下將手中那顆血淋淋腦袋放在了棺材前的供桌上。
放下腦袋之後,又徑直走到棺材旁,看着棺材內靜靜躺着的陳天威的屍體沉默了片刻的張湖畔,這才轉身走了回來,在路過消瘦男子身旁的時候,側頭看了他一眼語氣冷淡道:「以後,有什麼難事,到..去找我。」
張湖畔雖然沒有直接說出那地方,但消瘦男子卻是猛然神色微動驚訝看向張湖畔,隨即對其拱手正容道:「閣下的話,我記住了。」
張湖畔沒有再多說什麼,徑直向外走去,引得圍在外面的人都慌忙向兩側讓開,眼睜睜看着張湖畔向着武館之外走去,等他的身影消失了,才忍不住彼此激烈的議論了起來。
「大師兄,他到底是什麼人?」靈堂內,冰冷瓜子臉女子也是忍不住蹙眉疑惑向消瘦男子問道。
消瘦男子搖了搖頭:「不知道,不認識,從未見過。不過,他既然親手殺了武藤中一,還拿着他的腦袋前來祭奠師父,想必定是和師父有些淵源,只不過我們不清楚罷了。」
「也可能是今日這裏人多嘴雜,他不方便多說。他不是說要我有什麼難事去找他嗎?今晚,我就過去看看,也許就能知道他的身份來歷了,」消瘦男子說到後面,輕眯眼目光微閃的聲音低了下來。
冰冷瓜子臉女子則是轉頭看向供桌上那顆血淋淋的腦袋道:「殺了日本人,還將腦袋拿來祭奠義父,這個人的膽子還真是夠大的。」
「能為師父報了仇,我們有些麻煩倒也沒什麼,但他如此光明正大,不但殺了人,還將腦袋帶來,怕是日本人絕不會放過他的,」消瘦男子皺眉說着,倒是有些為張湖畔擔心了起來。
傍晚十分,夕陽最後的餘輝灑落向三層西式別墅般、有着巨大院子的林公館,也灑在了徑直向林公館走來的消瘦男子的身上。
徑直來到林公館大門前的消瘦男子,便見一個面無表情般、一身黑大褂的中年男子從林公館內走出,為他打開了林公館的大門,聲音略顯冷淡低啞道:「陳先生,請跟我來!」
聽着中年男子對他的稱呼,只是雙眸微縮了下的消瘦男子,便是點頭跟着他徑直向着林公館內走去。
林公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