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除了嫡出的一對子女,其餘的孩子對他都寒了心。
其實,除了葉櫻是被他忽視的,其餘的幾個,葉楓,葉棗,葉桂都是他小時候很疼愛的孩子。
他為什麼就昏了心?為什麼就不喜歡他們了?
到了如今,疼愛的一對嫡出子女竟是來討債的!
作死作死,總算是把自己作死了。
他又是心疼,又是後悔。
是他有錯,沒有好好管教這兩個孩子。塞米爾氏去了,他就臉孩子也管不好了麼?
還有陶氏。
葉明遠想,這些年,他是聾子瞎子,竟是好像什麼都不知道。
葉瑾有今日,陶氏豈能沒有功勞……
蘇氏的死,陶氏豈能沒有功勞……
葉恆的出事,陶氏也一樣有功的。
可想想陶氏年幼跟他,他心裏又生不出什麼來。
整個人昏昏沉沉閉着眼,不知道怎麼面對家裏的人。
他失去的,不光是失去了一個爵位和官位,甚至於失去了整個家。
一無所有。
所有的孩子都有理由厭惡他……甚至陶氏,也早就不是以前溫柔可親的那個女人了。
葉家告一段落,九爺那裏也基本有了論證。
而宮裏,逃過一劫的李答應也是惶惶不可終日。
她是沒事了,皇上終究是放過了她,可是她的娘家卻保不住了。
已經不再是侯爵,李文昺以及六個兒子當日送進了刑部就被審了。過程自然是要用刑的。
一整天下來,哪裏還有一點侯爺的樣子。
他還算是忍得住,幾個兒子已經是哭爹喊娘了。
可惜,他們父子是真的不知情,故而再是被拷打,也是沒結果的。
張氏也是進了內務府就開始挨打,只是一天下來,她只說了一句話,宮裏李答應不知情。其餘的竟是死死不肯開口。
眼看是打的都要不成了,還是不招,就是獄卒們也是沒法子了。
誰也沒想到,一個養尊處優的貴婦這麼有骨頭。
竟是也不好下手了,萬一打死了呢?
一處牢房裏,李家父子們被關在一起。都是一身血,原本的衣裳顏色都看不清了,碎的一條一條的。
李文昺靠着牆壁坐着,渾身都疼的時候,已經感覺不到疼了。
只是傷口太多,流血也多,他只覺得冷。
哪怕其實這牢裏氣悶的厲害,可他還是覺得冷。
兒子們里,老大已經暈過去了,這會子趴在骯髒潮濕的稻草堆里不知死活。
老二再哭。老三老四再吵架。
不是一個母親生的,這時候互相埋怨。
因為是張氏出了事,所以幾個庶子都恨死了她,這時候自然也遷怒張氏生的哥哥們。
「你那狠辣的額娘真是什麼事都敢做?啊?詛咒貴妃!我呸,什麼東西,難道詛咒了貴妃,就能叫李答應成了貴妃麼?啊?害的老子如今這樣!」
「就是,就是,張氏就是個害人精,掃把星!」老六也跟着罵道。
「都閉嘴!」李文昺喊出來一聲,就覺得自己的肺腑都疼的厲害。撐着身子喘息:「你們不嫌丟人?」
「丟人?命都要丟了,還管什麼丟人!你也別偏心,要不是張氏,我們有今日麼?好好的侯府,就怎麼敗了!我們哪一個能活?你那孫子才出生三個月,你不心疼,我心疼!」老六哭喊道。
他年紀最小了,所以成婚也不久。
這時候,老大忽然哭聲大了起來:「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阿瑪,額娘到底做了什麼……啊啊……」
「哎喲,這是造孽啊,這是造孽啊……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李文昺也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安慰孩子們,跟着哭起來。
外頭獄卒們面面相覷,都是嘲笑。
這些個貴族們,一旦出事了都是這麼慫。倒是不如個女人了。
張氏可是打死了都招呢,也不知道怎麼才能撬開嘴了。
夜裏,消息傳進宮裏,四爺哼道:「叫刑部想辦法,撬不開她的嘴你們就自己領罪。」
「是。」蘇培盛忙點頭:「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