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發又是突然轉身,那個棕頭髮反而被嚇了一跳,驀的抖了一下。
&跟我半天了,什麼意思,不下活兒不走啊?」胡大發半黑半白的問。
&說什麼呢?」棕頭髮盯着胡大發看了足有半分鐘,才慢慢的回話。「你走你的,我走我的,這麼寬的馬路,關你啥事?」
&呵,嘴硬啊!」胡大發轉着眼珠,他確實沒動手呢,可是我也不能等着他把我褲子劃壞了再說啊,萬一他身上沒錢,咋賠我啊!那我就是淨賠了。「你到這裏幹嘛來了?有什麼事?」
&誰啊?我憑什麼告訴你啊?」棕頭髮不吝的說着,越說越來氣,聲音變大,就像要吵架一樣。
&道說是剛才我說的他沒有聽懂啊?還是個棒槌呢?或者真的就是自學成才的混子!算了,明話問吧!」胡大發想不透了,只能說大白話了。「你剛才在車上,想偷東西吧!」說着拍了拍兜里的錢包,「想下手來着,不好拿吧?」說着,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
&棕頭髮才明白對手的意思,原來是發現我了,還是早就發現了,在車上就覺出來了,就是沒有聲張,這跑車下來,想和我聊什麼啊?報警?還是抓住我打一頓?剛才他說的什麼意思啊?「你誰啊?」說着,看了看左右的情況。左邊是一個小區的圍牆,右邊是一個學校的後牆,平時還算安靜,能湊合過一輛汽車的寬度。左右無人,還沒到下班的點,老人的午睡也就剛醒,沒人打攪,兩頭都是通路,好跑!
在得到確實的情報之後,棕頭髮撇了撇嘴,「你是警察?管得着嗎你?」說着還不屑的揚了揚頭。探着身子向胡大發挑釁的舉着拳頭。
胡大發半低着頭,觀察着對方的一舉一動,現在可以先示弱,然後突然襲擊,一舉擊潰。「沒事,我就是想告訴你,我這兜里沒錢。」
&管你有錢沒錢呢,小爺我就是看上你了,就想切你的,怎麼着吧!」棕頭髮囂張的氣焰已經把自己的神智燒糊塗了。
胡大發不動如松,一動如脫兔,身子猛地向前沖了過去。兩人相隔四五步,胡大發一個箭步就衝到對方只有兩步的合適位置,抬起右腿,像鞭子一樣踢了過去,「啊!」棕頭髮一聲慘叫,聲音聽着就嚇人。手腕子鑽心的疼,黃豆大的汗珠一下子從頭頂滲了出來。
這也算是胡大發每天早上的功課了,每天都被師傅要求左右踢腿一百次,這次終於用上了。一腳下去,手腕子直接骨折。正當這人扶着手腕痛苦的貓下腰的時候,胡大發沒有停留,扭身出了小巷,直着向宿舍方向跑去。
跑了一兩百米,胡大發收慢腳步,躲身在一個電線杆後面,回身觀察了一下,在確定沒有再被跟蹤之後,向四外的高處看了看,確認沒有足夠的攝像頭之後,把上衣脫了,反穿在身上,過了條馬路,穿個巷子,再換衣服回來,如此折騰了一遍,終於回到了宿舍。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千古一理,必須謹記,就算你有能耐,也得防着別人的暗算。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胡大發聽着洗衣機的轟轟聲,躺在自己的床鋪上,想着最近的是非。按照吳叔的說法,像咱們這類人,找個工作已屬不易,必須要努力珍惜,除非發了橫財。要想再多找一份活干,現在這個活還真不能丟,至少能保證有地方睡覺啊。現在這房價蹭蹭漲,房租也跟着往上猛漲,自己掙的錢,真不夠找個地方的。
生存如此艱辛!胡大發已經嘗到苦澀的味道了。這才是準備去女方家裏而已,就已經如此了,要是真的結婚……
至於算命之說,胡大發還是不信的居多,江湖把式,吳叔再給我講個把月課,我也能公園掙錢去了。噯!對啊,我就學學這個不是也挺好嗎!休息的時候,能忽悠一個是一個啊!
唉,還是不行,我這麼年輕,能接到活,簡直是不可能的,還得找托,就算有幫襯的,都懸!胡大發為了想掙錢的辦法,在家裏一通胡思亂想,在洗衣機伴奏中,慢慢的睡着了。
&發!胡大發!」杜姨的聲音從大門口傳來進來。
&杜姨啊,您過來了,走啊,進去啊!幹嘛在門口站着啊!裏面呆會兒啊!」胡大發聽到了叫聲,連忙到門口招呼。這已經是快兩點了,前廳後廚都在休息呢,這杜姨扯着脖子喊胡大發,驚醒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