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一句話說就是:風雨同舟!
墨寧凝望着林嫣逐漸堅定的目光,內心五味陳雜。更新最快
他曉得眼前的林嫣,根本沒做好接受他的準備。
之所以這麼說,也不過是因為那一紙聖旨,被動的綁上了寧王府這條風雨飄搖的船隻。
&他喉結滾動幾下,到底沒再說出什麼話來。
千言萬語,都不如實際行動更讓人信服。
林嫣這丫頭,看着風風火火一點虧也不肯吃,可是心裏的無助墨寧看的很清楚。
放眼林嫣所依仗的所有人,林修和成親後,最先考慮的是一定是溫昕雨和以後的孩子;
六安侯束縛手腳的地方太多,墨寧相信關鍵時刻他可以給林嫣一個庇護,但為了林嫣同整個朝廷作對?
聽聽就好。
還有宗二……
墨寧幽暗的眸子閃出兩簇火焰,他自有他的心上人。
人心難測,誰知道以後會不會耳朵一軟做出對林嫣不利的事情來。
墨寧心裏脹滿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腦子裏只曉得一件事:
那就是他的嫣嫣,真的很孤獨。
他抬起胳膊,輕輕放在林嫣的肩頭,真的很想將對方揉進自己的胸腔里。
至親至疏夫妻。
可惜林嫣如今還懵懂,知道在墨寧面前就算生氣,也很快變得輕鬆。
她並不清楚這是什麼感情,所以墨寧一動作,林嫣身子顫抖一下,強逼着自己朝外挪了挪腳步。
她咬了咬嘴唇,臉上火辣辣的燙,不敢抬頭去看墨寧的眼睛:「你回前院喝喜酒吧。」
她需要靜一靜,一個人好好想想未來的生活。
那對她來說,是全新得開始,面對整個宮廷,再似對付信國公府半肆無忌憚,只能為墨寧招來更大的麻煩。
她不想成為墨寧的累贅和麻煩。
墨寧默默收回了胳膊,在空中化了一個弧度,又悄悄放回了身側。
&幾天乖乖的,別出門了。」樂康不足為懼,可是他不想再婚期再生波瀾。
林嫣紅着臉,點點頭。
墨寧輕輕笑了兩聲,看看日頭也不早了,施施然的邁着方步朝牆根走去。
一蹲二跳三蹦高,麻溜的從牆上翻了出去。
「……」
林嫣突然發現,實在不是自己每次看見墨寧就變笨,對方不按理出牌好伐!
等人走了,疏影興奮的小步跑到林嫣身邊,伸手攙扶住對方,說道:「姑娘,這是和好了?」
林嫣揉了揉還紅着的臉頰,一豎眉:「什麼和好?從來就沒好過!」
還有,對方爬牆頭,就為了給她說這幾句不痛不癢的和好的話?
果然,兩個人的腦子都出了毛病。
管他呢,不是斷袖就好,林嫣暈暈乎乎的腦子裏閃過這句話,扶着疏影又回了剛才的院子。
等嫂子一進門,她就撇開這些亂七八糟的瑣事,好好在自己閨房嗑瓜子……不對,是繡嫁妝。
墨寧還沒從后街走到武定侯府的大門,張傳喜樂顛顛的從牆根底下站起身,跑過去:「爺,姑娘怎麼說?」
墨寧讓他想個能見一面的法子,張傳喜可是絞盡腦汁。
本朝的話本子,張傳喜翻了個遍也沒找出來什麼好點子,都是套路。
林姑娘博覽全書,咳咳……話本子,肯定對這些套路耳熟能詳,所以想另闢捷徑,還得往外看。
張傳喜終於從一個來周朝做生意的胡人手裏,買了個洋話本,據說是大不列國什麼經典傳作。
果然,爬牆頭,跳窗戶,男女相會就是比本朝的刺激。
&姑娘有沒有驚艷?有沒有被您威武的身姿傾倒?」張傳喜瞅着墨寧的臉色問。
肯定收效不錯,要不爺臉上可疑的紅色是什麼鬼?
墨寧看也不看他一眼,惜字如金的吐了幾個字:「驚艷個屁!」
騎在牆頭上一回頭,就看見林嫣主僕硬憋着笑的表情,簡直丟死人了。
張傳喜並不相信,認為墨寧太矯情,他一臉我懂的表情,讓墨寧很想踹他兩腳。
好在這時候郭立新走過來壓低聲音說道:「爺,樂康公主也來了。」
墨寧皺了皺眉頭,耷拉着眼皮並沒有急着發佈命令,而是又往前走了幾步才說道:「你只管在樹上呆着保護林姑娘就好。」
樂康若是聰明,不會在有他坐鎮的地方鬧事情的。
何況安貴人和樂康都是愛惜羽毛之人,自然不會當着眾人的面壞自己名聲,畢竟誰也不保證依着林嫣不管不顧的脾氣,會發展出什麼意外來。
樂康確實是這麼想的,王氏可以找藉口不來,她卻不能。
公主府門口的事情,被宮裏強行壓了下去才沒有在京里傳開。
若是今個兒她不來,豈不坐實了自己被林嫣打臉的事實。
所以她不但來,還笑吟吟的帶着重禮來向大家展示一個公主的氣度。
大家見樂康若無其事的來,交換了下眼色,面色也都是樂樂呵呵地,先是給樂康打了招呼,然後立刻成雙結對的互相恭維着今天的衣服選的真好看。
因為自小就住宮裏,樂康與她們也不相熟,見此情景她磨了磨牙,掃向了角落裏的淮陽侯夫人嚴氏。
嚴氏也不想來呀,可是宮裏周皇后……
上次武定侯府的喬遷宴她們家姑娘鬧了個大紅臉,接着她的兒子被武定侯的老子揍的下不來床。
一件兩件,嚴氏想不明白為什麼周皇后非要自己來這裏找不自在。
參加的是婚宴,又不好帶未出閣的姑娘來作伴。
她心裏帶着怨氣,也懶的同別人應酬,坐在自己位置上,拿着桌上喜碟里的乾果一顆一顆剝着撒氣。
樂康眸子閃了閃,徑直朝着嚴氏身邊的空座走了過去。
楚氏招呼着眾人,餘光看見,只笑了笑。
今天來的人多,席面爆出好幾桌,她可沒時間去照顧嚴氏和樂康的心情。
想着兩人在席面上坐着,周圍又有其他夫人,也不至於鬧出什麼事,楚氏便沒有理會。
終於有個能聊天的人,樂康又是嚴氏在宮裏自小看到的,她挪了挪位置,親自給樂康布了副碗碟。
樂康慌忙笑道:「舅母快放下,好歹我是個晚輩,哪有您給布碗碟的理?」
一聲「舅母」,拉進了兩人的距離,嚴氏最近受盡冷落,這下子可算找到了親人。
她拉着樂康挨着自己坐下,親切的說道:「好孩子,這一個月你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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