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嫣昂了昂頭,餘光瞄了墨寧一眼便迅速收回了目光。更新最快
她對閆福榮道:「閆公公,你所說的那些理由,根本就阻止不了我。」
重活一世,她林嫣不是還要做那個萬事不關心的縮頭烏龜的。
閆福榮一字一句暗指墨寧利用她搞垮國公府,暗示當年宮變林禮扮了不光彩的角色。
確實給了她打擊。
可是那同她什麼關係?
信國公府和林禮,在她心裏就是個屁!
&要多謝公公,不是你鼎力相勸,我也不知道我在殿下心裏的地位。」
林嫣朝着呆立的墨寧轉身,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牽起了他的手。
對方掌心的溫度傳到心底,給了她莫大的勇氣:「原來殿下已經喜歡我喜歡到被人害怕的份上了。」
墨寧喉結一動,重重咽了下口水。
事情轉折的太快,他頭一次發現自己腦子有些不夠用,難道同林嫣呆的久也被傳染了?
他正要開口說話,門外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我是信國公府里的二夫人,我要見寧王殿下!」
屋裏所有的人臉色俱是一變,全看向了墨寧和林嫣。
墨寧眸子一閃,迅速將林嫣和疏影、綠羅推進了密室里。
林嫣不曉得一個小小的茶樓雅間,竟然還藏着一個密室,而且外面說的話密室里聽的一清二楚。
上次來見林禮,不就是這個屋子?
之後她轉回來找墨寧,墨寧坐的也是這個屋子。
當時沒有多想,現在一看,她同林禮見面全在墨寧的視線底下。
林嫣握緊了手心,長長的指甲掐到肉里,疼的她眼上浮出一層霧氣。
可是她清楚的很,要想進一步掀翻林禮讓哥哥得到好處,以及她自己也能全身而退,如今只能攀上墨寧這個高枝。
外面屋門一打開,就聽見楊氏的聲音傳了進來:「臣婦叩見寧王殿下!」
墨寧面對密室的暗門立着,背對着楊氏,只冷冷嗯了一聲。
密室暗門上掛的是一幅畫,上面富貴艷麗的牡丹花開的正好,墨寧沉沉的盯着畫久久沒有挪開目光。
楊氏走進來看到被五花大綁堵住嘴的閆福榮,臉上瞬間退了血色。
她是聽到外面說墨寧離了宮宴,直接奔福鑫樓而來,似乎這裏有什麼要事處理。
很多人都猜測福鑫樓是墨寧的私產,因此這裏怎麼傳那些高門的閒話,都沒人敢上門找茬。
可也因為此,寧王沒少被一些大臣陷構。
建元帝卻按着這些摺子,態度曖昧,讓眾臣摸不着頭腦。
但是福鑫樓,再也沒人敢找茬,更加肆無忌憚了。
就是有不長眼找上門的,沒過幾日家裏不是這裏出亂子就是那裏倒霉
楊氏因為事發突然,不得不搏一搏,哪知就撞上了對方處理事務。
她頭皮發麻,可既然來了哪有再退回去的道理。
她屈膝行了一禮,顫着嗓子說:「殿下,我是信國公府的楊氏,出身濟寧侯府。」
墨寧眉頭緊蹙:「所以呢?」
出身濟寧侯,就以為是自己的外祖家人嗎?
他的外祖和舅舅,早在那場宮變里就死了,還是死在自己人背後放的冷箭之下。
他的母親安排好一切後就悲憤投繯,從此生死兩別。
現在說濟寧侯府有什麼用?在他心裏,早就沒有濟寧侯府了。
楊氏頓了頓,稍微抬頭環顧了下四周,才說道:「臣婦,求殿下念在血脈的份上,伸手拉一把。」
墨寧做回上首,看也不看楊氏,耷拉着眼皮把玩着手裏的羊脂玉環,一下一下的輕輕摩挲。
楊氏哪怕腰弓的隱隱作痛也不敢起身,更不敢當着滿屋子的人多說話。
墨寧扭頭看了眼,揮手讓屋裏眾人散去。
李瑞等人這才拉着閆福榮出去,只留下張傳喜在屋子裏伺候。
楊氏等人都走了,這才緩了口氣,在墨寧的點頭允許下繼續說:
&婦知道,自先皇后仙逝後,殿下就再沒進過濟寧侯府。但那畢竟是您的外族,若是小侯爺能在朝中有一席之地,與殿下豈不便宜?」
話音一落,屋裏半天沒有響動,安靜的楊氏都能聽見自己的心跳。
她眉角跳了跳,不安的正想抬頭,卻聽見墨寧發出一聲譏笑。
&的真好聽。」墨寧道:「楊丕國是不是找不到別的門路,就攛掇着你來找本王?」
楊氏頭上冒出汗來,剛要抬起的頭趕緊重新低了下去,雙手交疊不安的攪着捏撮着衣袖,心裏迅速的搜刮可以應對的言辭。
墨寧根本沒給她開口的機會,冷冷道:「現在的濟寧侯,跟本王又有什麼關係?說起來,侯府在十幾年前就該沒了,是父皇悲憫才選了個旁支。你說,不過是出了三服的旁支,本王為什麼要親近?」
墨寧的話一字一句砸在楊氏臉上,讓她猶如當眾被拔光了衣服搖搖欲墜。
楊氏慢慢站起身,拿出帕子壓住眼角:「殿下即便不看在親戚血脈,難道也不想多個助力?」
如今誰不知道,墨寧失了義勇營,整日在府中無所事事。
墨寧目光一點一點沉下去:「助力?楊丕國算什麼助力?難道本王為了這個可有可無的助力,還得先廢把力氣先扶持起他不成!」
楊氏知道這條路走不通,心一橫,道:「殿下難道也不想要信國公手裏的西山大營?」
林禮再不受皇家待見,可是能力在那裏擺着,朝中因為庚子之變損失了眾多武將,建元帝也不得不瘸子裏挑將軍。
若是林禮行的端做的正,國公府的腰杆未嘗不挺的直,可惜他就是個左顧右盼、想東想西上不得台的佞臣。
墨寧摩挲玉環的手頓住,終於抬眼審視了一番楊氏。
楊氏立直了身體,目光中透出絲堅毅,可惜顫抖的裙擺暴露了她的緊張。
墨寧彎起嘴角,似笑非笑:「楊夫人為了自家子侄,連夫家都賣,本王深感佩服!」
楊氏將這句話在心裏翻來覆去過了幾遍,也沒有琢磨透墨寧的意思。
墨寧朝着牆上的牡丹畫像探了一眼,悠悠說道:「信國公手裏的西山大營是父皇給的,你憑什麼這麼自信能交到我的手上?」
就算林禮不要,建元帝舍的給他?
婦人!
楊氏不知道墨寧心裏所想,聞言心下一喜,以為這是寧王意動了。
她向前跨了一步,壓低聲音說道:「不止國公爺的西山大營,就是當年沈大將軍的舊部,臣婦也有法子交到殿下手上!」
147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