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眾人一直走到次日天明,三個小蘿蔔頭和獵戶李大柱都已是疲憊不堪的時候,秦奮才才揮手示意停下休息。
此刻一輪紅色的火球正從天邊的地平線上緩緩升起,揮發出磅礴熱量,向蒼穹緩緩攀去。站在山崗上,目光盡處,秦奮已經可以看到遠處的那片波光粼粼的大海,以及山腳下在霧靄中安靜沉睡的大氣古城了。
恰可用「紅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瀉汪洋」來形容。
順天府已近在眼前,秦奮也就不再急着趕路,揮手示意眾人原地休息,轉身走進叢林中,沒多會兒就拎着一頭半大的野豬走了出來,在溪水旁熟練剝皮割肉。
「喵,燒烤?我愛吃!」小貓女顛顛地跑到秦奮旁邊,墊着下巴眼巴巴觀望起來。
秦奮無語,從口袋裏摸出一根草莓味兒的棒棒糖,遞給小蘿莉,嘴中道:
「喵喵乖,一邊玩兒去。等開飯的時候我會喊你的。」
「哼,才不是呢。」小貓女貓耳朵一抖一抖,「我是怕你一個人偷吃個說!」
秦奮嘴角微微一抽,也懶得計較。
小貓女並不簡單,來歷雖然神秘莫測,但可以肯定的是,絕對是魔幻世界,所以非必要情況下,秦奮也不會和她計較,畢竟自己確有幾分『誘拐』的嫌疑。而且一路上艾佳兒也從少女口中翹出了許多有關少女的情報資料,比如說秦奮所看重的哪一點:
「暗夜貓女:在黑暗中擁有完美隱匿與潛藏能力,天生黑夜中的行者。」
也就是說,這個小蘿莉如果去做賊,那絕對是『如入無人之境』。
秦奮向來主張人盡其用,如果只是個蘿莉花瓶,他自然不會重視,但現在小貓女卻展露了在某些時刻可以起到大作用的能力,秦奮也不介意多關心一下。
……
篝火上油脂順着皮肉滴落,在橘紅色的火焰舔舐下,發出『滋滋』響聲,隨着淡淡的青煙彌散開,撲鼻的香味也隨之湧入鼻腔,勾得人食指大動,口中生津。
秦奮又到山溪旁邊插了幾尾魚上來,這些魚長年生長在山巔溪流當中,沒有受污物污染,最長不過巴掌大小,肉質最是鮮美不過,而且沒有人工養殖的那種難聞的土腥味。
李大柱憨厚的蹲在一旁,幫着拾掇,用刀子刮掉魚鱗,把魚身劈成兩半,內臟之類的則扔了出去。
清洗乾淨後,就到叢林中折了一把木籤子,把魚往簽子上面一串,圍着火堆慢慢烘烤。調料也簡單,就是鹽面。料理這種野生的魚,一把粗鹽足矣,其餘全靠火候與手法。
貓總是愛吃魚的,小貓女也不例外。見秦奮烤魚,咬着手指猶豫了一下後,便蹬蹬跑了過來,要了一尾魚,蹲在那裏有樣學樣的慢慢烤了起來,這是個慢活,千萬不能着急,直接放火苗子上肯定烤糊。
香氣很快開始在河面飄散,很特別,那是一種原始的香氣,絕對不是用各種調料加工出來的香味可以比擬。
李大柱嗡嗡道:
「這些山裏的參條/子,一般都長不大,不過味道相當好。小時候就長得比較壯實,家裏的口糧又不多,就經常和小夥伴跑到有溪水的地方捉魚摸蝦。」
沒多會兒,李大柱的魚就已經烤好,兩面金黃,撕了一條放到嘴裏,也不顧燙嘴,直接大嚼起來,透着山里人的粗爽豪邁。
小貓女的魚卻沒烤好,一來小蘿莉全無經驗,二來又是個跳脫性子,不時蹦來蹦去。眼看着李大柱吃了起來,自己的烤魚卻已經泛黑焦糊,嘴巴就忍不住微微撇了起來。
斜刺里卻有一條香噴噴的烤魚遞了過來,秦奮溫言道:
「烤好了,吃吧。」
小蘿莉大眼睛一亮,將烤魚接過,揮着小拳頭道:
「是你遞給我的哦!喵喵才沒向你要!」
她不免有點嘴急,說着湊乎過去搶了半截,放在嘴邊咬了一口,外酥里嫩,裏面的魚肉滑/嫩得跟豆腐一樣,而且滿口清香,腥氣全無。不由大呼過癮,對秦奮的那點兒不滿也煙消雲散,一雙大眼睛都幸福的眯了起來。
清新淡雅,回味無窮。小貓女很快就喜歡上這個調調。
這頓早餐無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