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蘿的身體到底有沒有你聽說的那種病,吉慶坊的小車胡同有一位齊大夫,多年來一直給她看病,有什麼疑問儘管去問問他。
至於她鼻子上的青斑,可巧了正是拜沈茵所賜,就在宴請的前兩天……」
「接下來的事情要怎麼做,我看到二公子舉重若輕的就把下人管的服服帖帖,想來大公子就更有辦法了……」
凌安許微笑着搖頭「安諾還有些孩子氣,不過人是很通透的……呵呵,雖然說出來很俗,可是伯雅還是要說一聲謝謝……至少是為這份心。」
送姐弟兩齣門的時候,凌安諾明顯有點來路不明的戀戀不捨,凌安許用眼角掃才發現,這不舍竟然不是對沈玉謙,而是對沈蕎?
不禁心裏一跳。
這不是添亂嗎?自己和沈蘿的事還沒理順,二弟竟會看上沈蘿的盲妹?
這大概是更加沒譜的事了,趕緊抓着凌安諾的細胳膊往回走。
「沈玉謙的三姐不是看上你吧?」凌安諾不安的問着,細瘦的少年也有了點小心思。
「胡鬧,她「看」得見我嗎?」
「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這種事是在心裏看的。」
「她心裏也沒有看上我,她是幫她二姐來遞話的……」本來還想點一點這傢伙的,轉念一想,也許他不再會遇見沈蕎了吧,自己何必這麼急躁,倒有點小題大做了。
少年人容易躁動,也容易被新的事物吸引,過幾天也許就忘了……
「沈玉謙你想過我怎麼回去嗎?」
「有啊!你穿上祥生的衣裳拎着我的書箱跟着我進去,誰還會盯着你的臉看不成?」
「三姐姐你這人吧,做事勇猛有餘,智謀不足……」
「所以呢?」沈蕎發現他還真是聰明,一句就道破自己的不足,她想到這一段時間裏自己犯的大大小小的錯,心裏很是服氣。
「所以你有大動作前最好先來問問我……我給你把把關!」那口氣像個家長似的。
沈蕎覺得自己犯不上懟他,「先看看我用你的法子能不能安然溜回去再說吧……五爺,其實你也勇猛的很……」
一切都還算順利,直到沈蕎進了自己的小院。
阮媽媽和小秦氏身邊的馮媽媽像黑白無常一樣目無表情的站在門口,「太太請小姐去一趟,奴婢已經等了小姐快一個時辰了……」
兩個婆子架着她去望霞閣,怎麼今天總有人被架過來架過去的?沈蕎腹誹着沈玉謙這個破小孩顧頭不顧尾的計策。
他倒是平平安安回去了?也難說,說不定三嬸嬸也正堵着他呢!呵呵。
這隊形一路上引得內院僕婦們竊竊私語。
「這個樣子,三小姐是要罰了!」有人在大膽預言。
「跪下」小秦氏神情清淡的說,這次就是玉帝降臨也沒辦法給沈蕎脫罪,所以她贏定了。
「巳時便出去了,申時才回來,既沒有告訴管事媽媽一聲,也沒有得到我的允許,這事擱在哪兒都沒有被原諒的道理。」她都不看着她。
「外面冰天雪地的你和五少爺去了哪裏?他身子弱,萬一累病倒了,你三嬸嬸吃了你的心都有,你知道不知道這事的後果?」
她字字在理,沈蕎也不能辯駁。
逮不到海闊天空,逮到了就只好認栽。
「母親就說怎麼罰好了。」費什麼話?沈蕎只求快點塵埃落定。
「先別急着了事,我還沒弄明白呢,一個眼睛看不見一個動不動就喘不上氣兒,這麼冷的天跑出去做了什麼?不說明白是不行的……」
她端坐着,看着第一次跪的規規矩矩的女兒。
沈蕎當然不能說實話「出去逛了逛,陪五弟買了兩本書。」
「就這樣?你五弟沒上學堂嗎?你覺得我要不要把你三嬸嬸請過來問問?」
沈蕎敏銳的聽出這話里並不實在的威脅:「隨母親的意思,我確實不該求了五弟帶我出去,只是,三嬸嬸若真來了,錯雖在我也少不得連累您,先在這裏向您賠不是了……」她淡笑着,看不出有內疚感。
沈玉謙說過,小秦氏「怕」他娘親。
一來是嫌棄三房的孤寡氣,二來是忌憚劉氏的那套看家本領。
第50節 認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