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堡,作為龍越國的前線地帶,此時上空正籠罩着一片愁雲。
幾股敵軍到了土石崗後便匯集一塊,立刻形成了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
「青雲哥哥,這次來襲的是漠戕的人嗎?」沈苓煙騎着馬跟在顏青雲身邊,一路上對於這種行軍之旅充滿了好奇和新鮮感。
「現在還未查到具體情況。不過根據以往敵人來襲情形和經驗,這次的敵軍十有八九仍是漠戕的人。」
「之前漠戕移都,難道不是被打怕了嗎?怎麼還敢再次來搗亂?」
沈苓煙對於這種國與國之間的局勢和紛爭總是搞不清楚,雖然她以前也看過不少關於各種戰爭的書籍,但那僅作為歷史出現,自有熟知的歷史為背景,而不是像現在這般身在其中成為當局者迷。
顏青雲尚未回答,一旁趕上來的楊亭已搶着道:「玉苓國師和顏將軍是老相識吧?這稱呼還真親切!」
沈苓煙生氣地看了他一眼,這人可真無聊,淨打岔!
她沒好氣地答道:「是又怎麼樣!顏將軍是我兄長。」
「哦,難怪之前一聽國師要來,還專門準備會做江南菜的廚子。」楊亭笑眯眯地看着她,「你們是表親?」
沈苓煙瞪了他一眼,這人怎的刨根究底的!
「我可沒那麼厲害,能和太子做親戚!」
「喲!原來不是真親戚啊!」
沈苓煙翻了個白眼。
什麼叫「不是真親戚」!
顏青雲聽了他二人的對答,微微勾了勾唇,「她是我的義妹。」
「義妹!」楊亭忍不住叫了一聲,回頭盯着沈苓煙半響,「呵呵,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沈苓煙再次翻了個白眼,不理他。
無聊的人!
這傢伙盡打岔,剛才說哪兒了?
對,關於漠戕移都的事。
「青雲哥哥,你說漠戕既然都移都了,難道不怕咱們?怎麼還敢搞出那麼多事來?」
「玉苓國師看來對漠戕不太了解。」楊亭又搶在顏青雲之前開口,「漠戕的人一向狡猾,可不是言而有信的人。」
他一眼瞥見沈苓煙的白眼,只當不見,繼續侃侃而談,「當日我們打到他們後方,久臥病床早已沒了豪氣的漠戕王嚇破了膽,也嚇沒了魂,他的小兒子莫甄繼承他的王位,也就是如今的漠戕小王派人和咱們龍越和談,同意移都,並讓出曾經佔領的那幾郡。只是他的決定並沒有得到漠戕國內大部分人的贊同和支持。其中帶頭反對的就有他兄長厘頓和他叔叔巴德沙,因此如今漠戕內部實際分成了三派。這次來襲的估計是厘頓或巴德沙的人。」
喲!真複雜!
果然,無論什麼朝代,無論什麼國度,王權爭鬥的故事都在不停地上演。
沈苓煙嘆了口氣,她對這些亂七八糟的紛爭一向最不擅長,所以曾經當公主的那個年代,她都是置身爭鬥之外,只專心研究她作為國師應有的學問,從事國師應做的工作。
如今她也不再是公主,離那些爭鬥更是十萬八千里,所以完全不需要心煩。
而漠戕國內的爭鬥,在楊亭的娓娓道來,她只覺自己仿佛聽故事一般。
唯一讓她感觸頗深的,是楊亭的分析。
想不到楊亭口才不錯,軍事分析才能也不錯。而且似乎他和顏青雲關係非常好,否則怎麼每次都敢開口截話?
「楊參將和青雲哥哥關係不錯啊!」
「那是當然。」楊亭咧嘴一笑,「我們是好兄弟了。要不國師也喊楊某一聲哥哥怎麼樣?」
他無視沈苓煙飛來的刀眼,仍舊笑嘻嘻地說道:「叫亭哥哥怎麼樣?」
哇靠!這人要不要臉!
剛才還充滿了將軍的威嚴,如今一眨眼就變成了一副無賴樣!
沈苓煙不想搭理他,一拍馬跑到了前頭。
終於見到了冬月堡的各級將士,沈苓煙發現他們此時情緒都很低落,不禁心下奇怪。
雖然敵軍在土石崗,離此地不遠,可是這些將士早已久經沙場,難道還怕那麼一小撮敵人?!
顏青雲似乎對此也極為不解。他叫住前來迎接的將領,「究竟怎麼回事?土石崗有多少敵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