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哲沉着臉。
沈苓煙的意思他明白。
不止一方在和他打對台唱反調,也不止一方想針對他讓他身體抱恙然後混水摸魚。
可是,除了太后,還會有誰呢?
徐哲緊緊皺着眉,煩惱的目光從琉璃房頂掃到了漢白玉地面,再從富麗堂皇的屋內掃到了奇石林立的屋外。
屋外陽光明媚,卻驅不散他內心的陰霾。
「小哲,別煩惱了。」沈苓煙看着他那稚嫩的臉上展現出的不和諧的成熟與疲倦,心裏十分難過,「船到橋頭自然直,一切順其自然,我相信很快就會找到事情真相。」
徐哲聽了她那如春風般溫暖的話語,緊皺的眉頭稍微舒展了些,「多謝姐姐,希望如姐姐所言。」
沈苓煙的話很快得到了應驗。
不一會兒,下人稟報,又發現了兩名可疑之人,都是在紫晶殿的廚房內打下手的廚工。
哦,又發現了可疑之人!
徐哲十分高興,只是下人稟報說,那兩人對於下藥的事死不承認,所以負責審訊的人正想方設法用盡一切辦法逼他們開口。
逼供啊?這方法好嗎?
沈苓煙皺了皺眉,可別屈打成招就行!
徐哲一聽,也不高興了,「你們搞清楚沒有?這就隨便嚴刑逼供!」
「我去看看……」徐哲想了想,起身準備下床,卻被沈苓煙制止。
「還是我去吧。」
沈苓煙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眼神,讓那下人帶路,離開寢殿往受審的地方而去。
由於這次事情涉及範圍較廣,徐哲專門騰了個房間作為關押審訊之地。
沈苓煙來到那間屋子前不遠處,才剛看到屋門口站立的兩名面無表情的守衛,就聽到屋裏突然傳來的兩聲慘叫。
沈苓煙沉下臉,快步走進屋。
正在審問的太監小陸是徐哲的心腹,知道沈苓煙的乃國君的貴客。
他此時見沈苓煙臉色不善,立刻賠笑,「沈姑娘……」
「怎麼回事?」見倒在地上的兩人一動不動,沈苓煙蹲下身,把手放在二人鼻下,卻發現二人已經氣絕。
她不覺氣上心來,「你難道不知要把事情先搞清楚嗎?下手這麼重,把人打死了,如今怎麼問話?!」
「姑娘請息怒。」小太監尷尬且害怕地說道,「其實……其實剛才是他二人突然撞上來的,小的一時沒把握住才……」
「你不用和我說,一會兒自去跟國君解釋。」
此時人已身亡,不管誰對誰錯,說那麼多又有什麼用!
沈苓煙只覺煩惱無比。
這兩人明顯擔心被逼得情不自禁說出身份,這才寧願一死。
看來,兩人的身份是真的有問題。只是,他們現在卻無法得知他二人的具體身份,無法得知他二人乃何人所派。
她目光掃過地上兩人,最後停在了他們的手臂上。
那兩人因為被用刑,手臂的衣服都有不同程度的破裂,衣袖內的血肉模糊隱隱可見。
只是,沈苓煙卻好似發現新大陸一般,突然蹲下身,拉開了其中一人的衣袖。
太監小陸吃驚地看着她,卻見被她拉開衣袖的那人手臂上出現了一個被血模糊了的黑色的狼頭圖案。
「這是……」
沈苓煙迅速拉開另一人的衣袖,他們同樣看到了那黑色狼頭。
「這……這是什麼?」小陸已經被驚呆了,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怎……怎麼會……」
「這是狼頭紋身。」沈苓煙淡淡地說道,「漠戕人特有的印記。」
「漠戕!」小陸更加吃驚了,「難道……難道這些人……」
「不錯,他二人是漠戕人。」
沈苓煙冷冷地看着地上二人,此時總算明白她一直不解的幾方勢力來自哪裏,原來是漠戕!
幸好顏青雲曾告訴過她,漠戕的男子手臂上都有一個狼頭紋身,也就是他們的圖騰紋身,她才能有此發現。
真是冥冥之中,上天也來助力!
她想到之前胡勇從玄武樓夥計處查到的消息,再對比斗酒大會和此次的食物相剋事件,看來這果然都是出自漠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