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下了烈陽鼎,剩下的展品對葉凝錦和尹東而言,已然沒了吸引力,葉凝錦便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到台上的胖修士身上後同尹東打了個招呼往拍賣會的後台走去。
第一次來寶來當行,葉凝錦對寶來當行並不熟悉,好在會場裏每隔一段距離就站着一個寶來當行自己家的修士,葉凝錦不過與他們稍稍詢問了一番,便有一個長相清秀的男修欺身向前,主動為她帶路。
既然是後台,葉凝錦便以為後台會位於台子的後邊,不曾想眼看着走到台子跟前了,男修身形一轉,直接帶着她繞過台子,走向了一旁的樓梯。
詫異在男修和拍賣會的展台之間來回看了一眼,她雖然狐疑,可看着男修坦然自若的樣子,只好收起疑惑地跟在男修的身後,同他一起邁上了台階。
眼看着已經上到了二層,男修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不緊不慢的走在前邊,最終帶着葉凝錦來到了拍賣會三層的一個屋門口。
收了步伐的站在門外,男修神色自然的在木門上輕輕的敲了敲,聽到一句淡漠的:「進來」後,轉過身同葉凝錦禮貌的笑了笑,做了個請的動作。
葉凝錦的記性向來不錯,即便只聽到了「進來」兩個字,她還是辨認出了聲音的主人。
一想到屋子裏的人分明和當初把烈陽鼎抬到五十塊上品靈石的修士是同一個人,葉凝錦覆在木門上的手微微一頓,好一會兒才重新手上用力的推開了屋門。
不似外邊那樣昏暗,眼前的屋子裏燭火明亮,在亮堂的屋子裏略一打量,她很快看到一個背對着自己的男修。此時,男修正坐在角落裏的軟榻上,舉着一杯淡綠色的清酒,靜靜地注視着樓下的展台。
這個地方顯然不是葉凝錦想要找的後台,但是她想要找的烈陽鼎卻乖巧的擺放在男人的手邊。望着男人的背影。心思微轉,葉凝錦立馬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屋子裏只有他們兩個人,她不說話男修也沒有開口的意思,朝着烈陽鼎瞟了一眼。在心底的微微嘆口氣,也不管背對着自己的男人看不看得到,葉凝錦雙手抱拳的同他做了個揖,隨即謙遜的說道:「穆城主,晚輩這廂有禮了。」
都說拍賣會的第三層只供寶來當行的座上賓入內了。葉凝錦想來想去能上的了第三層,又指使得動寶來當行里的弟子的人也只剩下穆秋白和穆冬雨兩兄弟了。
好歹和穆冬雨打過交道,葉凝錦多少對他的氣息有些印象,眼前的男修既然同穆冬雨氣息截然不同, 那他必然是穆秋白。
穆秋白似乎並不好奇葉凝錦為什麼光憑背影就把自己認了出來,聽到葉凝錦的聲音,他舉着酒杯的手微微一動,隨即面無表情的仰着頭將酒杯里的酒吞入腹中。
把空了的杯子隨手放在了一旁的矮桌上,穆秋白方才緩緩地扭回頭看向了葉凝錦。
葉凝錦從來沒有見過穆秋白,在她的印象里能當上隻手遮天的一城之主。想必不是心思狠辣之輩便是圓滑狡詐之流。
人如其貌,一個人是什麼性格,時間長了往往從他的相貌上便會表現出來,然而當葉凝錦朝着穆秋白的臉上看去時,她既沒有看到狡猾的神色也沒有看到狠辣的眸光,四目相對,她只看到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白衣男子神情淡然的回望着自己,他靜默的望着葉凝錦的眼睛,仿佛能透過密不透風黑斗篷,看到她的眸色和容貌。
被一個男人。還是一個相貌俊俏的男人這麼一動不動的盯着看,縱然葉凝錦臉皮再厚也有些不好意思,她輕咳一聲臉頰微轉,巧妙的錯開了穆秋白的視線。
葉凝錦躲閃的意圖表現的如此明顯。穆秋白自然不會再打量她了,眼瞼微垂的收回目光,穆秋白把身邊的藥鼎拿在手裏,斜靠在身後的木牆上。
「這丹鼎是你拍下的,所以,你是煉丹師嗎?」
他淡然的說着。仿佛是突然想到般的隨意一問,穆秋白明明是在同葉凝錦問話,眸光卻停留在了丹鼎之上。
葉凝錦雖說錯開了穆秋白的視線,但她眼角的餘光仍能將穆秋白整個人收入眼底,聽着穆秋白這麼問,葉凝錦偷偷端詳了他一番後,略一沉思便點了點頭:「是,我是煉丹師。」
穆秋白會讓人把葉凝錦帶到三層的屋子裏來,顯然不是為了和她聊家常的,他雖然看起來淡漠而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