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收拾妥當一切,袁氏帶着花木蓮去了繡坊,領些繡活賺些體己錢。木蘭還小並未跟着。
在這裏,女子十歲開始學習女紅,12歲開始繡嫁妝,13歲開始相親,15歲及笈便可婚配。
花木蓮如今11歲,學了一年的女紅倒是有些火候了,幫着袁氏一起繡些繡品已經足夠。
花雄是父母期盼多年才盼來的兒子。如今5歲,一心只想着玩耍。
送走母親和姐姐出門後,木蘭帶着弟弟來到書房,花弧已經等着他們了。木蘭和花雄在矮几後的墊子上規規矩矩坐好,花弧一如往常的教他們姐弟二人識字,二人認認真真的學着。
花弧授課結束時,袁氏帶着花木蓮正好領完繡活回來了。小花雄被留了作業,坐在院子裏,拿着樹枝在地上練習寫大字。袁氏和花木蓮坐在院中歸置繡布繡線準備幹活。
而木蘭則是跟隨着花弧去了莊外。來到那條離家不遠的小河邊,花弧一瘸一拐的走到一塊略微平整的大石頭邊坐下,開口道:「木蘭,可還記得爹爹教你的花家拳法?」
木蘭站得筆直,雖然只是8歲的孩童,卻如同一名小小的士兵。只聽得木蘭嚴肅認真的回答:「記得。爹爹教的每一招每一式,木蘭都銘記於心。」
&好,打上一遍,爹爹看看火候如何了。」花弧道。
木蘭恭敬行禮:「是,爹爹。」隨即似模似樣的耍起花家拳法。
花弧咳了咳,看着眼前的小小人兒,眼中充滿了欣慰。花弧想着,他的大女兒花木蓮溫婉賢淑,小兒子花雄還太年幼很是貪玩,唯有這個二女兒最像他,自懂事起,就不像個女孩兒,最喜歡聽他講軍中的故事。
木蘭五歲那年,他在前線身受重傷,不能再戰而後無奈返鄉。戎馬一生,他不甘就這樣一生殘廢。他倔強的拿起劍,帶傷練武。結果傷上加傷,至今仍然咳嗽不止。
就在他沮喪頹廢之時,是木蘭小小的手兒拉着他的,稚嫩而又堅定的求他教她練武。
猶記得,她那時拍着小胸脯,堅定無比的說:「爹爹不怕,爹爹有傷痛痛,爹爹可以教蘭兒練武,蘭兒學成後保護爹爹!保護娘親和姐姐!蘭兒很厲害的!」
他問小小的木蘭:「不怕苦?」
木蘭堅定的答:「為了爹爹,不怕!」
他再問:「可能堅持?練武不可半途而廢。」
木蘭不曾遲疑分毫,答得斬釘截鐵:「能堅持,定不讓爹爹失望。」
......
如今,三年寒暑匆匆而過,他的好女兒都堅持下來了。就算磕傷,就算手上起繭,就算腳底磨破了水泡。小小的木蘭都不曾哭過,依舊風雨無阻,雷打不動的堅持習武。
那股子執拗像足了他!只嘆自己的這個二女兒投錯了胎,不是男子,倒是有些可惜了.....>
花弧回過神來,見木蘭已經打完一整套拳法,又筆直的站在那裏等候他的下一步指示。
他收起臉上的微笑,變得嚴肅起來。一時間花弧身上的氣勢陡然一變,那股子在戰場上廝殺數十載的鐵血軍魂,帶給木蘭以無形的壓迫感。
木蘭心知爹爹不是生氣。不但沒有害怕,反而無比興奮。隱隱期待着,不知爹爹又會教她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