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林家。
&兒。」林望翼揉了揉眉心,神情明顯有些疲憊。
&相對於林望翼的焦躁,林朗月卻是顯得平靜了很多。
&是她傷了娘親。」
林朗月聲音清冷。
林望翼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開口說道:「是。爹知道。」
&是。」林望翼苦笑了一聲。
&歸,還是咱們林家,先對不住她。也說不清是誰對誰錯了。」
林朗月聞言,抿了抿嘴唇,並沒有再說什麼。
可是她的心裏,卻對林望翼很是不滿。
她最是厭惡的,便是這種所謂的君子作風。
林望翼望着林朗月,神情有些恍惚。
但是,他最終還只是嘆了一口氣,開口說道:「月兒,你娘今日剛剛下葬。還得為她守孝三天。你得多注意身體,這個家,今後的擔子,有一半還是得由你來挑着。」
&林朗月笑了,神色平靜,「那個老奴是怎麼回事?她怎麼會想要陷害她主子的?」
林望翼聞言,輕輕地皺了皺眉頭,可又似乎是已經猜到了林朗月會問他這個問題一般,並沒有太過驚訝。
&不清楚這些,」林望翼輕輕地說道,「不過是些許陳年舊事。馭下無方所導致的罷了,沒什麼好說的。」
林朗月聞言,也就不再多問。
她只是略微一頷首,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
林望翼隨即沉默了下來。
良久,他才出聲:「月兒,你先去吧。」
&林朗月聲音平靜。
她轉身就走出了房門,毫不留戀。
因着今天是林夫人的葬禮,所以林朗月穿着一身純白色的孝衣,烏黑的鬢髮之中,也不過只戴了幾朵雪白的絹花。
似乎是這幾日太過勞累,林朗月的臉色也有些蒼白。
&姐。」林朗月剛回到房間,綠意便就迎了上來,她的眼神中充滿擔憂和關切。
&事。」林朗月心裏有些空,她並不太想說話。
正要揮手遣退綠意時,她才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一般,開口問道:「疏兒可還好?」
這幾天她實在是有些勞累,竟是忘記了問問同樣也才剛剛回家的弟弟。
&少爺挺好的。就是剛剛哭了一陣子,有些累,眼下又給他餵了奶,剛才睡下。」
敏悠輕聲答到。
&就好。」林朗月低低地說出聲。
她的神情仍舊是有些恍惚。
&姐。」
一旁的淼淼顯然是有些着急。
她雖然比起其他的幾個丫鬟來說,年紀要小一些,但是,也不是就完全不知事理的。
&子斗膽進言。」
淼淼突然就跪在地上,低着頭,俯下身子,衝着林朗月開口說道。
&事?」
林朗月表情平靜,聲音淡漠。
淼淼知曉她這是動怒了,但是還是咬了咬牙,忍不住開口說道:「小姐,奴婢知道,夫人去了,您,您很是難過。只是,現在,事情已經是這樣了,您還是得打起精神來。畢竟,小少爺,就是您唯一的依靠了啊。」
說罷,淼淼趴在地上,不住地磕着頭。
林朗月聞言,突然就覺得身上一冷。
一股寒意從她的心底升起,讓她冷得渾身顫抖。
&去。」
林朗月似乎是什麼話也不想說了,她心中明明有積壓已久的怒火,可是說出口後,卻是平靜地有些可怕。
&姐!淼淼她...」。
敏悠和綠意見狀,連忙跪在林朗月身前,祈求着她的原諒。
她們同淼淼一起長大,自然是覺得她沒有任何不忠於林朗月的心思的。
林朗月卻並未因着她們的求饒而有着絲毫的反應。
三個丫鬟匍匐在地上不斷地磕着頭,就連那潔白光滑的額頭上也滲透出了鮮紅的血跡。
可是,林朗月卻依舊只是表情平靜,淡漠地看着她們。
&服了嗎?」她淡淡地開口說道。
&服了,就出去吧。」
&幾個丫鬟聞言,並不敢再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