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疼不疼?」
江琳兒口吐幽蘭,聲如黃鶯出谷,纖細的手指環繞着一股綠色暖流,放在陳軒赤膊的胸口中線。
「不是這兒!不是這兒!」陳軒的脖子上跟安了根彈簧一樣飛快的擺動,神情卻是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手指繼續下滑,途徑紫宮、膻中等穴竅,陳軒莫名的氣血上涌,骨軟筋酥,渾身開始起汗。
「這兒呢?」
「不是不是!」陳軒眯着眼,表情甚是陶醉。
手指已經到達了肚臍,江琳兒蛾眉微蹙,嘟着嘴,矯裝怒容,「這也不是嗎?」
「不是不是,你在往下看看。」
江琳兒手指已經劃到了陳軒褲子邊緣,又隔着褲子,觸到了臍下三寸之處,下丹田,也是男子藏精之所,兩朵紅雲悄然燒在臉頰直至耳根,心裏嬌嗔一聲:「小色鬼!」,旋即揮出一掌,帶着一股紫色電流,直中下丹田。
「啊!」陳軒慘叫一聲,立刻坐起身子,臉色頓時煞白,冷汗涔涔,那種感覺就像被人踢襠一樣,說不出是種什麼痛覺,就是難耐,「大姐,你要人命啊,你還有沒有點醫德?」
江琳兒嫣然一笑,拍了拍手掌,吟道:「心中春意常在,人間無處不開花,對付你這種病症,大姐我百治百效,怎麼樣,還疼不疼?」
陳軒一臉木訥的搖了搖頭。
躺在臨床的弟子哈哈大笑起來,指着陳軒說道:「你這表情好有意思,是被拍傻了嗎?」
陳軒瞥了他一眼,嘟囔道:「閉嘴,再笑,小心母老虎收拾你。」
江琳兒柳眉倒豎,又作勢要打,陳軒立刻拿起衣服,抱着好像天打五雷轟都不會醒來的小白虎衝出了醫館。
江琳兒望着陳軒離去的背影,想要叫住他,卻又放棄了,心中突然漾起一陣很奇怪的感覺,似乎這名資質極差的小門派弟子,反倒讓自己放下了一直以來那副冷冰冰的面容,她笑了,也說不出到底是為何,只是一聽這男孩和自己說話,就會很開心,這種幸福的感覺是她進入門宗以來,從未有過的。
陳軒跑出醫館沒有多遠,便被一瘦削的戴着落紗斗笠的築基期修仙者當街攔住,白色的袍子胸口有一個碩大的金色的玄字,陳軒認得這款衣服,是天玄宗弟子的服裝,陳軒立刻畢恭畢敬的作了一揖。
其實此人並非天玄宗弟子,而是凌虛宮的胡胖。
「這位弟子,我們首座有請。」
陳軒斜着眼難以置信的看着他,因為看不清臉,也不知對方容貌和神色,只看見手上帶着一串藍色的珠子。
陳軒心想這名門就是不一樣,邀請自己這種小魚小蝦也要搞得如此神秘。
胡胖見陳軒有些遲疑,清了清嗓子,連忙說道:「這位弟子,你不用害怕,首座請你去,那是有好事。之前你不是一人完成了三頭巨蟒的任務嘛,所以特別受到門宗的欣賞,這個......其他的我不方便在此地多說,你一去便知。」
陳軒想了想,對方說的應該不假,首先自己剛來築基大會,不太可能與人結怨,而且獨自完成了三頭巨蟒的任務,脖子上的金色符文卻是引來不少關注,這其中說不定就有天玄宗首座。
不過真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得道天玄宗的認可,陳軒顧自輕笑了一聲,雙手抱拳再作一揖,便答應下來,跟隨對方向醫館後一座巨大的門房走去。
走進門房,裏面的廢品堆積如山,琳琅滿目,而且除了他倆,空無一人,說話都有回聲,看上去許多東西像是各門派弟子做任務過程中扔掉的各種器物,儼然就是個倉庫。
陳軒心中不解,堂堂天玄宗的首座怎麼可能在這裏接見自己,而且一路上陳軒無論詢問什麼,這領路男子都是沉默不語。
陳軒突然覺得這件事疑點頗多,可能有詐,立刻打起十倍精神,還把在打呼嚕的小白虎放在胸前,這就跟小朋友晚上喜歡抱着娃娃睡覺一個道理,這樣子能給他增加一些安全感。
走到兩個堆滿廢舊兵器以及各類金屬碎片約莫有十幾米高的木架子中間,陳軒想要回去,他停下腳步,側過身,然而眼前,剛才還在自己身邊默默領路的男子,竟然消失不見了。
霎時,倉庫中不知從何處突然響起一陣憤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