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是一個廢物,不值得你這樣處處守護。」燭烈最終止下身,獨自走進寒冷的雨中。道。
身為一個公認的廢物,曾經萬丈的光輝無法對他今日的落魄有絲毫幫助,他靈基被毀,註定要當一個被隱藏的影子,在大秦任用的法則下被淘汰。
「你走吧,阿執,謝謝你多年的守護,可惜我註定無法守護任何人了。」
燭烈微微偏轉過身,道。他清楚自己和墨執的距離有多麼巨大,自己只是一個曾經輝煌的存在,而前者,卻是堂堂的景穆公主,雖然只是一個被當今秦皇收留的義女,但是卻因為甚解人意通達情理而受到國中大臣擁護,帝王的寵愛,即便因為一些自己都不知道的原因而被囚困在宮院之中,在她的閣頂依舊有着一顆凝聚天下靈力的聚靈寶珠,日落之時會令墨閣成為最為耀眼的一景,將來必定要有所成就。
而自己如今想要她走的最遠的最好方法就是,不要讓自己和她走近,免得她受到牽連。
「即便你是暫時的失落,我也可以看到龍駒哥哥日後的崛起,我相信龍駒哥哥會在那一天站在世間的最高點的。」
不知為何,這個一向文弱的的少女對於少年卻有着一種不需要理由的相信。
她總是將燭烈的名字用龍駒這個陌生的名字代替,原因卻一直沒有向是任何人公佈。
她將紙傘遞給燭烈,略顯纖弱的身影獨自消失在這無盡宮殿的深處。
燭烈看着她交給自己的紙傘,自己胸前掛着的無名玉璽在微微搖盪。當然清楚她的意思,自己也當然喜歡她,一個沒有瑕疵的女孩,沒有人會違心的說自己對她沒有好感,可是逃避有時也是一種對他人的守護。
……
望月峰。
燭烈獨自登上這千丈高崖,耳邊寒風瑟瑟,胸前手掌大小的冷色玉璽在玉質的鎖鏈下搖曳擺動,透出一種深深的孤寂。
他很喜歡從這個角度看向整個皇宮,因為在這個角度看向下方的景物,你會發現足下那萬頃的宮閣真的和一座巨大的囚籠相差不多,有着無數人被關押在其中。
燭烈找到一處就近的青石,帶着一身的傷坐在上方,順便將自己掛了整整十六年的玉璽取下。
從自己降生的那天,大哥就將這東西送給了他,如今大公子秦淵已死,那這類似於飾品一樣的玉璽也被他所守護着,而日日年年,這道異常華美的玉璽非但沒有絲毫的損壞,反而在時間中變得越發純粹,華麗瑩潤。
這是一道十方的玉璽,十隻異獸頭顱分向四方,氣勢恢宏,故稱;十方玉璽。不過它卻沒有用來蓋章的地盤,它的身體直接呈一道正規的三角掛在少年的身前,透出着不可侵犯和種種神聖的質感,天下罕有,而燭烈的哥哥也是在機緣下得到此物的。
而然少年卻憤怒的將它砸在了自己邊的青石之上,手掌血痕累累。絲絲晶瑩的淚水划過堅美的面龐。
「什麼成願十方玉璽!哥哥只留下你這冷冰的石頭陪着我……可如今,他的冤死……都白費了!」
燭烈不顧這堅硬的玉璽硌傷自己的手掌,積壓數年的悲憤終於無法掩飾。
「……終究只是一塊石頭!」雨夜之中,形影消瘦的少年抱頭痛哭。秦淵臨死前像是安慰似的承諾在他看來終究沒有實現,這塊石頭也僅僅只是會在夜裏散發着微光罷了……
卻沒有發現,這道雕工繁雜的玉璽開始散發出了陣陣的赤芒。
「呵呵,等待千年,你果然找到我了。」
然而在尋晨的身後,一席潔色的衣角在此時展開,如同雪風吹拂夜柳般的話語在身後響泛而起。令得燭烈當即轉過視線,再度看向身後瞳中已經出現了隱隱的詫異之感。
距自己不過丈遠的一處古木之上,正有着一道身着白綢儒衣的少女輕倚其上,沒有實質的存在令得她現出夢幻般的怡麗,修長的裙擺中幾道單調的黑紋遊走,隱隱匯向那盈盈一握的纖細腰肢。沒有重量的裙擺一直下垂,達到她開始幻化為虛無的腰肢,消失成夢幻般的煙縷。
如同夜中仙,可望而不可即。
「你是……這面玉璽中的人?」許久,前者這與靈魂無二的體質令尋晨不由得將自己手中的十方玉璽聯繫了起來。
「沒錯,我在這面玉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