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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持續了整整一夜的煙雨終於在萬骸山脈止下,映照着下方林立的石林,寬大的瀑布衝擊着巨河中的石林,令這些本就被打磨得光滑的石柱變得更為光滑,以至於連飛鳥都無法站立在上方。
這正是那條巨河的上游,不過這麼巨大的一條河,燭烈手中詳細的地圖上卻並沒有記載。
一處周邊生滿茂密草叢的洞穴,其中的原主很顯然已經搬走,而目前新的主人又搬了進來。
一片落葉自洞外歪歪斜斜的飄進,正準備撲在燭烈的臉上,卻被悠悠伸來的手臂擋住了接下來的動作,燭烈微微起身,只感到渾身一陣酸痛,至於自己最後的記憶,定格在一層冰涼的白沙將自己覆蓋起來,曦晨消失不見的那一瞬間。
曦晨,難道已經從這個世界上消散了嗎?燭烈不禁自言自語。他知道,自己當日若沒有外人幫助會落得個什麼下場。
「聞到吃的就起來,你屬豬的嗎?」正在燭烈猶豫,曦晨是不是已經消散了的時刻。
自洞頂倒垂下來的銀髮擋住了視線,曦晨倒垂下來的小臉帶着審視的目光,降到燭烈面前,悠悠的說道,同時,潔白的髮絲上繫着還在冒着油漬的烤魚。
「你沒有事就好……」見到曦晨非但沒有大礙,反而讓俏小的身軀變的更為凝實。燭烈不禁大鬆了口氣,像是見到了同伴安然無恙歸來的安心,但他們相識的時間也不過是一年,抱着類似於各有所求的心絲聚在一起,倒成為了最好的拍檔。
「你昨天犯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曦晨翻過身軀,轉而正着看這個少年,還沒有太多纖長的小手象徵性地點了下燭烈。
「你昨天恢復到了龍駒六歲時的力量,達到了靈魄境的強者,但是你本身的身軀根本不夠強大,那些力量會毀了你的身體,下次再犯險可不一定有我幫你抽出那些力量,所以你還是好好拿着自己的性命,別讓它變的那麼廉價。」
正起透着瑩白的小臉,她以一副教誨的口氣說話,雖然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但時燭烈還是選擇了遵守她的話。
的確,昨日自己的實力,根本不是自己目前可以想像的,那種將萬物都壓在掌下的力量,幾乎要吞噬他的意志,好在最後有曦晨的幫助,不然的話,自己可能已經淪為被力量控制的傀儡了。
「至於那些被抽走的力量,也因為我需要快速恢復實力的緣故,所以嘛,被我據為私有了。」沒有掩飾那些力量的去路,曦晨螓首頂着那誘人的烤魚,如實道。
畢竟龍駒的力量消散在天地間她感到傷感,固然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力量,但也承載了千年的記憶,不容流逝。
「為什麼要刻意把自己說的那麼自私呢。」燭烈注視她的眼瞳,沉聲道。
「那些力量對於你而言也不怎麼多,而收取那些力量,也只想要,想要守住龍駒最後一絲存在過的蹤跡吧!」
燭烈的眼瞳在此時仿佛可以看透萬物,再次言道。
曦晨被他鎮住了一下,想不到自己百般隱瞞的幼稚真相被這麼容易的猜了出來。她沉默了許久,不知該怎麼接話。
「少來一本正經樣子!你還吃不吃烤魚了?」只及燭烈不過半人高的曦晨打斷了燭烈的話,一臉小兇惡的說道。
燭烈笑着接過粘連着髮絲的烤魚,沒有讓她尷尬。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