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能成長的這麼快,不再選擇逃避自己從前的身份,轉而背負自己所要背負的命運……」靈識海中,曦晨喃喃言道。
而在那巨海天空的中央,少年獨自握住面前那柄虛幻的劍身,打開了記憶的洪門!
一種難以言說的荒古之感襲來,燭烈只能夠聽到有無數對話,無數番景象在自己的眼前鋪開,夾雜那種異常強大的力量,混成的洪流將燭烈淹沒。
隱隱間,可以感到有冰冷的雪花在千年前飄到自己的身上,但是,卻能模糊見到,一片無際的冰天雪地中。
披着紫裘的青年下馬,看見那隻滿是血污的白狐在風雪中將要被埋沒,走至這白狐的身前。
「雖然殺戮無數,可畢竟是亂世之年,被丟棄在這裏,也甚是可憐。」男人自言自語,獨自抱走這一隻血色的白狐,此刻天邊晨曦升起,星辰萬布,被青年窺見。
「你我相識之日在晨曦之時,就叫做你曦晨吧!」一席戎衣的他抬頭看天,道,燭烈正好看見這個男人的面影,若不是這個人太過肅殺,他會誤認為是鏡中的自己,男人生有和自己相同的面容,卻叫做龍駒!
自己距他不過是一丈之遠,可是卻說不出話。
試圖擋在這個男人的身前,可惜龍駒被甲衣包裹的身軀,則穿過了燭烈虛幻的身軀,根本無法知道燭烈的存在,而甲衣上古樸的圖紋,正是一千年前的姿態!
燭烈驚異,這便是自己的前世嗎?他是誰?不知道。
只能見到龍駒,或是千年前的燭烈抱着傷痕累累的白狐,獨自消失在視線盡頭,同時,還有那揚起的殘破風氅……
很短的一段記憶,卻深深痛醒了陷入回憶的燭烈!
「那個人……是我嗎!」萬骸山脈,本應被吞噬的少年周身卻縈繞起一陣寒冷的光芒,將身前聲勢浩蕩的攻勢死死的抵擋,燭烈伴着近乎扭曲的低吼泛響。
靈魂的深處,痛不欲生。
震驚完顏梟,而整場戰鬥就此結束。
只見少年隨手凝結武靈,滾滾可怕的武靈陡然向着下方落下,威壓千山,卻比自己先前四印疊加的力量還要強上數倍不止!
「哇啦!」完顏梟遠遠沒有料到,戰局會這樣結束,強大的武靈衝擊而來,自己大口心血嘩啦噴出,驚駭的注視,那天空中如烈日般耀眼的青色光團,一陣毒霧護身,貪念被可怕的力量差距打碎,就此消失。
光團中的燭烈,向下方的地面陡然墜下。巨大的壓迫令下方的大地生生凹陷。
千年記憶的對接,外人自然不會感到痛苦。
可對於一個轉世者,上一世的記憶,正如同造物主設下的法則,必須要湮滅世間,若是有人想要重新喚醒,那麼,雖然可以,但付出的痛苦足以將任何人的意志衝垮,因為痛的地方,在靈魂的深處,不是身體。
「嘭!」此片天地間的山崖,在少年撞下的瞬間就已然垮塌,碎石瞬間崩裂開來,向着下方的巨河墜落。
燭烈身軀暴走的武靈如同寒冰的火焰,將周遭的一切冰封,以無盡的威壓,令其化為爆裂的冰塵……
燭烈意識模糊,遠遠想不到,那柄劍中的力量竟然會讓自己都無法控制,還有那本就應該被遺忘的記憶,衝擊着他搖搖欲墜的神識。向下方洶湧的巨河落下,若是沒有外人幫助,恐怕會溺死在其中。
一絲溫暖,悄然攀爬在燭烈仰天的面龐,透着晨曦那樣的微暖。傳來少女有些氣氛的話音。
「都不讓你碰那東西了,目前你可能會死呢……」俯在燭烈耳邊,輕撫少年面龐,她輕聲說。
「可是所謂的命運就在那一刻控制了我。」燭烈掙扎着睜開一隻眼瞳,平靜了下來。儘管此時他的,精神都將要崩潰。
曦晨瓷器般的小臉不悅,對於這個冒險到不要命的少年不知道該怎麼說好。
「不過你這樣也正好幫了我呢。」她詭笑道,聳聳小肩,本就虛幻的身軀卻陡然化為一陣飄散的白沙。
一把擁住了他的身軀,化為煙塵消散,準確的說,是進入了燭烈的體內。
下一霎,下墜的身軀陡然張開雙眼,一縷赤色的妖冶在其中綻放,「燭烈」身形化為一道模糊的白影,沖入冰寒的河中,煉化那不聽話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