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未如此恨過一個人,他感覺受到了背叛——父親玩弄並踐踏了自己的信任和依賴,傷害了他心中某樣寶貴的東西。緊握的雙拳中,指甲已經刺穿手心扎出血來,今日他無力反抗,但總有一天,他會讓這自己曾經自己稱之為父親的人付出代價!
法琴感受到了少年帶着絕望和痛恨的目光,也意識到可能有點玩過火了:「小子,如果你還用這種眼神繼續看着你老爹,被吊在繩子上那傢伙就真要死了。」
什麼意思?
羅德下意識地回過頭去看看被吊在繩子上的銳恩,卻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那根絞死過不知道多少罪犯、掛上一兩千斤重的東西也該沒事的繩子,突然毫無預兆地斷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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銳恩落到了地上,狼狽地四肢着地跪在地上,缺血了幾秒的大腦一時間還無法迅速恢復清醒,迷迷糊糊地撐着身體,大口喘息,呼吸着新鮮空氣,感覺重獲新生。
「怎麼回事?」監督行刑的軍官臉上漲起血色,他入伍多年從未遇上過這種事情,怎麼偏偏今日佛斯特公爵親自來觀看的絞刑出了差錯,這讓難得來一趟軍部的元帥怎麼想?
「這不可能……行刑前我明明檢查過的。」負責的士兵惶恐地回答道,蹲在地上拿起斷開的繩子,仔細檢查起來。
斷口參差不齊,有一定變形量,沒有人為破壞的痕跡,倒像是遭受了無法承載的巨力而繃斷,一個人的體重,怎麼可能辦得到?
軍官可沒耐性等士兵進行分析,而是憤怒地大吼起來:「趕緊去倉庫領一根完好的新繩子來,繼續行刑!」
……
羅德虛脫般鬆懈下來,片刻前強烈無比的憤怒和仇恨隨着繩子的斷裂忽然沒了目標,消散得無影無蹤。他沒有說話,但不得不承認,如果父親是想嚇唬嚇唬自己好給自己留下個深刻的印象,他成功了。
「你媽總說我什麼都不管你,所以這回,趁着這機會,我打算讓你明白些道理。」法琴也有些心虛,他本意是想給兒子點教訓,可似乎玩得有點過頭,若不小心把原本還算和諧的父子關係弄僵,可就得不償失了。勉強擺起架子,他背着手繼續說道:「第一點,別什麼事情都指望別人幫你做;第二點,仁慈和任性,是強者的特權。如果你不夠強,總有一天你會發現,你連保護想保護的人都辦不到……今天,我會幫你把那個魔物獵手救下,但下回,別想讓我再給你擦屁股。」
羅德總是樂於接受長輩傳授的人生經驗或教誨,但他也有個習慣,那就是吃軟不吃硬……父親以這種方式進行說教,目的也許達到,但過程讓他實在難以接受。
銳恩還在刑場上,他強忍着心中不服,老老實實地低頭:「我明白了,我以後絕不再犯。」
「嗯,跟我來吧。」剛才兒子像看仇人似盯着自己的目光讓男人有些不安,法琴決定今天到此為止,搖搖頭向樓梯走去,帶着少年下了樓,踏過一段走廊,來到了刑場上。
「大人,我保證,這是一場意外。」軍官以為元帥是來問責,緊張地迎上來解釋道:「繩子上一次使用時還是完好的!」
「嗯,好了,別緊張……我聽過一個說法,」法琴扭頭看着不遠處迷迷糊糊坐在地上等待第二次絞刑的銳恩,開口說道:「絞刑時繩子斷掉,說明受刑者可能是無辜的。」
軍官沒料到會聽到這麼一番話,一時摸不清元帥的意思:「大人,根據這種迷信說法判斷犯人無罪,有些不妥吧?」
「嗯,我承認,但我有權力提出懷疑。這人被指控攻擊帝**隊,有確鑿證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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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琴原本的打算是,等銳恩第二次被吊起來時,再弄斷一次繩子才出場叫停行刑——這樣會讓自己救人的意圖更加隱蔽,懷疑無辜的原因說服力也更強一些。但看羅德的模樣,肯定是無法接受自己來回折騰他的朋友了,為免兒子心生芥蒂,只好提前站了出來——至於現場的士兵和執行官怎麼想、是不是會心生懷疑,只能暫且不管了。
「沒有確鑿證據……大人……」軍官結結巴巴地回道:「只有幾名目擊士兵並不確定的懷疑性指證,但鑑於這名犯人牽涉到凱雷將軍兒子的死,又與您兒子遭陷害一案有關,性質特殊身份敏感,所以副元帥和首相大人一致認為執行
第225章虛驚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