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着岑意,卻滿臉愧疚。筆神閣 bishenge.com
岑意也瞪着他,滿是譴責,顫着手指着他,「我白養了你這個兒子,我白養了你啊,真是作孽,作孽!」
躺在岑森懷裏、被他按着額頭傷口的岑意雖已人到中年,卻還如三十出頭的女人一樣,自帶江南水鄉的嬌媚氣息,是那種仿若從民國穿越過來的溫婉到極致的女人。
這樣的岑意在二十多年前能迷了瞿遠懌的眼,讓瞿遠懌瞞着正牌夫人養在外面,如今再被瞿遠懌找到,也能迷得他和瞿一庭攤牌,用集團繼承人之位換來岑意和她兒子的容身之地。
對瞿一庭,瞿遠懌是愧疚。
對岑意,瞿遠懌是迷戀。
岑意逃走這些年,瞿遠懌沒忘記她,卻也沒到痴戀地步,再見,卻捨不得放手,好似又想起了年輕時候的風花雪月片段。
這些話,都是那次,瞿遠懌找到岑森,一紙dna鑑定書遞給他,岑森又找到岑意質問時,岑意絮絮叨叨說出的故事。
岑意雖能客觀評論這一切,但她對瞿遠懌更多的是厭惡。
她只想過平淡日子,雖然愛過,但也是過去了。
岑森叫來傭人。
傭人給岑意止血上藥,又收拾了屋子,很快退下。
岑意躺在床上,滿臉是淚,她恨瞿遠懌,也恨自己,此刻偏頭看到背對着站在窗前、高大的岑森,岑意甚至後悔生出這麼個沒原則沒底線的兒子。
岑森一手插褲兜,一手搭在旁邊桌子上,眼眸晦澀。
沉默夠了,想清楚了,他回頭,看向岑意,「媽,你必須幫我。」
岑意唇瓣顫抖,「不孝子,你這個不孝子!」她憤然指責,滿眼恨意。
看她這樣,岑森冷然自嘲,「隨你怎麼罵我,當年你既然能背着瞿遠懌剩下我這個私生子,造成了這局面,如今就需要你收場。我需要錢,需要勢力,否則在瞿氏很難紮根。而,現在只有你能幫我。」
這番話,如冷箭,狠狠插在岑意的心頭。
岑意絕望的闔上眸子,咬唇道,「岑森,世俗權勢就真的迷了你的眼?我從小到大教導你要獨立自強,別靠別人,你都當成了耳旁風?」
岑森沒吱聲,晦澀盯着他一直尊敬的母親,如今他最大的憑仗。
只要瞿遠懌喜歡,岑意就很有價值。
「媽,你必須幫我,誰讓你當年把我生下來呢?」岑森聲音沉沉道。
岑意一怔,赫然睜開眸子,冷峭笑出聲,「哈!我岑意果然生了個好兒子啊!」
無比諷刺。
岑森裝作沒聽到,「上次我逼你參加團圓宴,你沒幫我達成目的。這次你一定不能攪局,不就陪瞿遠懌吃頓飯嘛?你們都到這地步了,不差這一頓飯吧。」
岑意顧不得疼得發脹的腦袋,赫然起身,狠狠瞪着他,「岑森,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有本事再說一遍!」
岑森緊抿着唇,心頭一陣鈍疼,想到來之前余婉容教他的那幾句話,他開口,「媽,婉容懷孕了,哪怕為了你孫子不和我一樣當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你也得幫我。」
岑意幾乎崩潰,什麼?
岑森心頭髮緊,怕謊言被揭穿,看到岑意赫然跌坐在床上,頹然絕望的樣子,心頭竟生出一點後悔的念頭。
攥緊拳頭,他忍了又忍,緊抿着唇。
岑意澀澀搖頭,「哈?稚子何其無辜啊,余婉容背景那樣複雜,你居然……讓她懷孕了?之前勸你必須分手,分手!你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她怔然落淚,可不管如何,那也是她孫子啊。
真是造孽!
岑意幾乎崩潰,而岑森卻滿腦子都在想着,那個決定他下半輩子身份的周末團圓宴里,瞿一庭是如何一字一句、沉穩淡定又穩操勝券的將他踩在私生子的恥辱柱上的。
這是他這一輩子的恥辱。
他必須得翻身!
*岑森謀劃着從瞿老那謀取勢力和財富,而瞿一庭此刻卻無暇關注其他,一心處理完公務事後,就赴約去了厲煜煊的集團。
站在厲煜煊辦公桌前,他緊鎖眉頭,「你的意思是說?顧辰南是假死?」
厲煜煊同樣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