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峻拿定主意,重新振作精神,才驀然發現陽昌城中四處聲起。
「哦,是在抓捕無量教眾,居然把這事忘了,得快些回家,否則恐招惹到不必要的麻煩。」
天策府人力不足以大索全城,必調遣縣衙、兵衛及許陳二家相助。
他身份牙牌已被收回,半夜三更孤身一人街頭行走,若是與抓捕隊伍相遇,少不得要費番口舌解釋。
怕什麼,來什麼,剛穿過兩條街,便迎頭遇到一支隊伍,看衣着應是許家之人。
「站住,幹什麼的!」帶隊之人喝問道。
路峻心中苦笑一聲,說道:「路過。」
「路過?半夜三更,你要去哪?」
那帶隊之人說着打馬上前,雙方這才看清彼此,來者卻是許家嫡子許鐸。
「我當是誰,原來是路賭神。」許鐸笑道。
「許公子,在下可以走了嗎?」路峻說道。
許鐸卻冷笑一聲:「呵呵,走是可以走,不過是隨我們去天策府走一遭吧。」
路峻眉頭微挑,問道:「為何?」
「因為你暗通無量教餘孽,詐騙許家錢財!」
許鐸說着從馬上一躍而起,伸手向路峻抓來。
萬兩黃金對許家來說算不上大數目,譚旭說要用錢拉攏路峻這個新晉賭神,許家隨口就答應了。
沒想到,譚旭竟是無量教餘孽,消息傳來許就炸了鍋,家主許炳煌,親自去天策府請罪。
許鐸要抓路峻,便是想要將功抵罪。
可惜他打錯了算盤,路峻心情本就很糟,見許鐸不問青紅皂白便直接出手,心中大惱,抬手便是一招天傾西北。
許鐸身為許家嫡系子孫,修為已到化虛境初期,雖然尚未到控制入微之境,但反應也極為迅速。
他人在空中,看到路峻膽敢反抗,不由冷笑一聲,變抓為掌迎向路峻的手掌。
「你不過一個武功被廢的天策府棄捕,居然還敢向我出手,真是不知死活!對付你,一成功力足矣。」
許家護衛亦是如此想,個個抱着雙臂,看少主如何大展神威,心中蘊釀好讚譽之辭,只待許鐸擒獲路峻,便立刻揚灑而出。
可是接下來的一幕,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
只聽砰地一聲雙掌相加,許鐸只覺路峻掌上真氣涌動,自己竟不能抵擋。
他再想催動功力,但是天傾西北何等剛猛霸道,根本不給他任何機會,直接將他震飛出去。
許家護衛正要張口喝彩,卻見少主被人一掌劈飛,像被掐住脖子的鴨子般發不出聲來,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
許鐸畢竟是化虛境高手,身體空中一扭,落到地面,望着端坐馬上的路峻,怒意頓起。
他抽出腰中長劍,向路峻一指,說道:「路峻,原來你用了魔教邪術恢復了功力,還敢說你不是魔教餘孽,今日我便殺了你也是白殺!」
路峻也將百鍊精鋼抽出,冷哼一聲,道:「我是不是魔教餘孽,還輪不到你來定罪,給我滾開!」
「找死!」
許鐸揮劍沖了上來,路峻從馬上一躍而起,雙手握刀猛斬而下。
他知許鐸是化虛境高手,功力修為遠勝於自己,出手便不遺餘力,天極真氣運抵雙臂,鋼刀如泰山壓頂般,劈落下來。
「來得好,給我斷!」
許鐸大喝一聲,揮劍斬向鋼刀。
他手中這把劍,乃是鑄劍大師親手打造的百鍊之兵,尋常刀劍觸一斬即斷。
是以,眼見路峻刀勢兇猛,他仍敢舉劍招架,便是相信自己定能斬斷路峻鋼刀。
可惜他錯了,再是百鍊精鋼,再是大師親鑄,劍仍然是劍。
所謂劍走輕盈,以刺殺為主的劍,在劈砍上,天生弱於厚脊薄刃的刀。
若是材質相差極大,以劍斷刀還不成問題,但是兩者材質相近,甚至弱於刀時,便是不堪一擊。
當——啪啦!
刀劍相撞,斷的卻是鋼刀,而是長劍。
「怎麼可能,難道……」
不等許鐸想明白,路峻已順勢一腳,踢中他的胸口,將他踢到護衛之中。
主辱仆死,眼見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