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之威,恐怖如斯。
魯王掙扎着從地上爬起,雙膝跪在摺扇之前,整個人伏在地上瑟瑟發抖,沒有半點親王的尊嚴。
路峻終於明白,什麼叫做天人不可冒犯,世襲親王,真如宗師,在天人面前也不過是螻蟻罷了。
「原來不只是信物,還是護身符!」
足足過了一炷香時間,籠罩在房間裏的威壓才散去,狄神捕等人才鬆了口氣,魯王卻早已被汗水浸透衣服。
狄神捕拾起摺扇,將其收攏起來,雙手遞給路峻,眼中閃爍着複雜的色彩,埋怨道:「你既有先生信物,為何不早說?」
路峻接過摺扇收好,說道:「狄公,若是早說,便可洗脫我被奪舍的嫌疑嗎?」
「你有先生信物在身,怎麼可能會被奪舍?」狄神捕說道。
「老師親自為證,杜神捕,蘇宗師,左宗師亦在當場,四位宗師都無法為在下洗脫嫌疑,難道一件死物便可證得在下清白?」路峻反問道。
雖然始終是魯王指責自己被奪舍,狄神捕也在幫着他說話。
但路峻能感覺得到,狄神捕對自己並非完全相信,同樣心存懷疑,只是他沒有表達出來,而是借魯王之手,在觀察自己。
事關重大,狄神捕如此做法,也談不上有什麼不妥,但若說路峻心無芥蒂,那便是自欺欺人了。
狄神捕自然聽出他心中不滿,嘆了口氣,說道:「你隨本捕來。」
臨出門前,他又對郭軒寧正色道:「即刻啟程,前往南麓書院,向先生賠罪去。」
「是,卑職這就去準備!」
郭軒寧立刻向外跑去,李元芳與狄神捕細語兩聲,隨後也走了出去,房間中只留下魯王一人,仍跪伏在地上,身軀還在不停地顫抖着。
二人來到院中涼亭,狄神捕先行坐下,然後示意路峻落座。
路峻知道狄神捕定有話說,便默然坐着,等待他先說話。
狄神捕端詳他良久,才緩緩說道:「路峻,你讓我很驚訝。我原本只認為你天資尚可,勉強算得上一個天才,卻沒想到你能走到今天的地位,不但有望成為當世驕陽,更得到先生青睞。」
「狄公謬讚了。」路峻說道。
「沒有謬讚,早知如此,我絕不會讓你入神紀組,而是讓你留在府中。」狄神捕認真地說道。
「若留在府中,恐怕也沒有今日之路峻。」
狄神捕聞言沉默下來,過了一會兒才說道:「路峻,你可曾想過再回府?」
路峻不解地望向狄神捕,不知他是何意。
「你若有回府之心,不需考慮其他,只要你點點頭,我會親自出面,讓萬雪春放你離宗。」
狄神捕目光變得熱切起來,說道:「只要你回府任職,我可以保證,天策府必有你一席之地,便是總捕頭之位,日後亦有可能。」
路峻先是一怔,既而明白了過來,狄神捕這是後悔了。
以他現在的情況,不出意外的話,萬仞派下任掌門非他莫屬,到了那時,就算他想繼續當神紀密探,天策府也不敢再用。
而且他與李太白有師徒之誼,更受君無爭之青睞,日後極有可能踏入真如之境,成為真正的當世驕陽。
原本該當留在天策府中,結果卻陰錯陽差流落在外,狄神捕怎能不後悔?
「承蒙狄公厚愛,可是在下若回歸天策府,必引起江湖猜疑,若因此讓神紀組暴露於眾,反而不美。」路峻婉拒道。
狄神捕沉思片刻,說道:「也是,本捕想得有些簡單了,此事容後再議吧。」
路峻點了點頭,把話題引開,問道:「狄公,請問吳王那裏,該如何解決?」
「剛剛元芳已去傳信與子美,讓他即刻動手。」
狄神捕站起身來,說道:「軒寧已備好馬匹,我們這就去南麓書院,你可願同往?」
路峻自然樂得同去,這免費的保鏢不用白不用,立刻應允下來。
果然,他剛答應下來,郭軒寧便從院外進來,說道:「狄公,馬匹已經備好了。」
「好,我們這便走,你去叫上魯王。」狄神捕說道。
郭軒寧進房不久,魯王垂頭喪氣地隨他出來,曾經天潢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