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峻向來信奉以誠相待,以信相交,之前隱名埋姓,是不知顏氏兄妹根底,如今顏氏兄妹沒有隱瞞自己身份,他便藉機以實相告。
然而,顏清雨卻白了他一眼,嗔道:「我又沒說你,我說的是路峻!」
&不就是在說我嗎?」
&呵,你是路峻啊?」
&啊。」
&要是路峻,我就——」
顏清雨突然停了下來,和顏青山一起瞪驚愕地望着路峻,問道:「你真是路峻?」
&在不好意思,在下正被邪魔嶺追殺,剛剛不知二位根底,未以實名相告。」
路峻抱了抱拳,說道:「在下不才,正是萬仞派路峻。」
&路,你沒騙我們?」顏青山愕然問道。
路峻拿出宗門信物,遞了過去,笑道:「路峻又不是什麼皇親國戚,我沒必要冒充吧。」
&上去倒像是萬仞派的信物,在下冒昧了。」
萬仞派雖不如蜀山,但也是上宗,信物形狀一看便知。
顏青山接過玉佩,放在手心,向裏面渡入一縷真氣。
奇異的事情發生了,玉佩中的紅色,竟然如同煙霧變幻起來,凝成一座直插雲霄的山峰,上面還有一個清晰醒目的萬字。
那山峰繼續變幻,變成一張人臉,依稀便是路峻的模樣。
這是歸元境強者以真氣注入白玉中,留下獨有的印記,平時看上去就是一塊普通玉佩。
當有真氣流經之時,玉佩中的真氣便會發生變化,幻化出注入者事先設定的圖案。
每人印記皆不相同,極難偽造,但此法頗耗真氣,也只有上宗名門,才會用此法來製造信物,還不是人人都能擁有。
顏青山出身蜀山,各上宗信物印記都很清楚,立刻斷定此信物為真。
他送還玉佩,拱手說道:「果然是路兄,剛剛失敬了。」
&兄不怪在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隱瞞名姓便好。」路峻笑道。
&兄有隱衷,在下又怎會怪你。」顏青山笑道。
&峻,快給我變個三頭六臂!」顏清雨頑皮地笑道。
&這個真的沒有。」路峻滿頭黑線。
&妹就愛胡鬧,路兄休要理她。」
顏青山瞪了眼妹妹,後者俏皮地吐了吐舌頭,絲毫沒有害怕的樣子,他只有無奈搖了搖頭,說道:「今日與路兄相識,實在三生有幸,不若我們去小酌幾杯?」
&所願也,不敢請耳。」路峻笑道。
三人尋了家酒樓,要了間雅座,等待酒菜的間隙,顏青山傳音說道:「路兄,為防隔牆有耳,我們還是傳音交談吧。」
路峻暗暗點頭,顏青山確實穩重,知他被邪魔嶺追殺,才有意如此,抱拳道:「多謝顏兄體諒。」
三人便傳音交談,三人一敘年齒,居然同齡,路峻稍長兩月,更讓顏氏兄妹感慨不已。
&好你比我大兩個月,否則我可真沒臉見人。」顏清雨故做哭泣狀。
&下只是命好而已,賢兄妹才是真正的天才。」路峻說道。
這倒是他肺腑之言,若無天捕系統相助,他自認比不上顏氏兄妹。
&好?你有我們倆個命好?」顏清雨反問一句,自顧自說道:「我們生在蜀山,長在蜀山,從生下來便被無數靈藥……」
&雨別說了,還嫌不夠丟人嘛!」顏青山苦笑道。
路峻這才醒悟過來,自己以前有些妄自菲薄了,他有系統相助不假,但顏氏兄妹背後可是頂頂大名的蜀山劍派,忝為十大宗門之一,未必就比系統差——畢竟系統還要用善功來兌換武學。
&兄,你與邪魔嶺之間,究竟是怎麼回事,能說與我們聽聽嗎?」顏青山問道。
路峻只簡單述說一二,並沒有誇誇其談,顯得十分謙虛,讓顏氏兄妹大生好感。
說起來,顏清雨雖然天真活脫,但與顏青山一樣,都不願四處誇功耀跡,這一點與路峻極為相似。
酒逢知己千杯少,不知不覺三人就喝到華燈初起,這才恍然驚覺。
&兄,實在不好意思,耽誤你行程了。」顏青山說道。
&兄客氣了,反正也不急於一時,今日能識得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