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穀丹勉強算是一品丹藥,菜鳥都能煉,煉不成丹也能像夜溪開始那樣兌水喝,效果一樣。但築基丹就不同了,是二品丹。一品和二品猶如業餘與專業的區別,不是二品的煉丹師煉不出築基丹來,因此,對夜溪來講,築基丹非常的有挑戰性。
融合藥液不是簡單的混在一起,要注意內部變化,不止要高溫烘焙發生質變,更要打入靈力提升丹藥品質。
只是將藥液融合在一起這一步,就難倒了夜溪。
爆了一次又一次,每一次吞天都面無表情把渣渣往下頭一倒,分給火蟻們吃掉。然後再一臉溫柔的讓夜溪慢慢來。
夜溪驚悚,其實吞天是個爆脾氣的老人家,這次竟還沒罵她挖苦她諷刺她,是因為自己太廢柴的煉丹術讓他終於感覺到了比沉睡十萬年還要深深的絕望?
吞天帶着和曦如春風的暖笑:「我就不信十萬年都不能把你培養成煉丹師。」
夜溪:「...我怕活不到那個時候。」
吞天溫柔道:「你不是說還能屍修嗎?」
我去,就說溫吞吞不是吞天的風格,果然是黑丸子外頭裹了一層白麵粉。
夜溪回以同樣溫柔的微笑:「我已經是屍修了,呵、呵。」
吞天:「那我放心了,只要你身體不爛,哦不,你的身體好像能無限重生吧。你放心,你死之前,我一定會讓你成功煉出丹來。」
夜溪:「...」
「不過,」吞天疑惑:「你之前究竟是不是人?按理說,人被煉成死屍傀儡身體構造也不會發生改變。你的——不像人。」
夜溪呵呵,有人問你是不是人,你會怎麼回答?
「煉。」
爆,再爆,繼續爆。
現在下頭的火蟻自動自覺守在蟻后結成的大繭周邊微微抬頭等着頭上掉食兒。
又一次爆炸之後,吞天默了默:「休息吧。」
夜溪感動:「如此體貼。」
吞天:「築基丹的藥草全用光了。」
夜溪:「...」
頹然躺在地板上,蹭着軟毛地毯,夜溪哀叫:「我就沒有煉丹那個基因。」
無歸爬到她額頭上,心疼:「吞天一時半會兒死不了,你不要這麼辛苦。就算他死了,又關咱們什麼事兒。」
吞天:「...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無歸高貴臉:「你想太多。」
吞天心如涼了的灰。
見他木然,無歸些微愧疚,想了想道:「你讓夜溪煉丹無非是怕吞天鼎慢慢泯滅,你也隨之泯滅。不如想個法子讓你脫離了吞天鼎。」
吞天轉了轉腦袋:「你以為我沒有想過?但自古以來哪個器靈能脫離本體的?我以前在仙界都沒有聽過這樣的法子。連認的主人除非一方身死才能脫離,又怎麼可能脫離了自己的本體。」頓了頓,眼睛微亮:「難道你有法子?」
神界的手段莫測,不是他能想像的。
無歸雙眼眯縫了好一會兒,搖頭:「咱們一起想。」
吞天翻了個白眼。
夜溪翻了個身,悶悶道:「吞天,你要是去了,我年年給你燒紙。」
吞天:「...你就不再努力一下?」
「我怎麼努力?你都看到了。要是用我實驗室那套裝備,早成了,非得用你的吞天鼎,我——呵呵呵。」
吞天沉默半天,點了點頭,招呼上吞天鼎,往下一鑽,就——走了?!
夜溪一個骨碌爬起來:「怎麼回事?他怎麼了?離家出走?找個地方等死?」
無歸:「哪有這麼容易死,除非他自爆。」
「難保他一時想不開,追上去看看。」畢竟在一起這麼久了,同伴情還是有的。
無歸卻懶懶的不動彈:「活了這麼多年的老古董了,會一時想不開?放神識去看呀。」
夜溪精神力追出去找到吞天,見他飛在外頭岩漿溪流上,手指頭點着吞天鼎,吞天鼎張着嘴巴,吞下一隻只火鴉。
在采火鴉草。
忽然覺得不妙。
吞天感受到熟悉的神識,頭都沒回:「接下來煉火毒丹。」
到處都是原材料,不信把整個罹燼火原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