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宗弄的排場還是很大的,畢竟是排名前五的門派,不是永遠第十的合歡宗說比上就比上的。
樓船停在山門外的半空裏,上頭的人飛出來,由絮冉真人帶着一隊俊俏的接引隊伍引着往大典廣場飛去。
紅線真人當然不能露面,坐在一鼎金燦燦的花轎里。
花轎是一件飛行法器,還是牌子貨,比翼雙飛百子千孫稱心如意龍鳳轎,不少修士成親都選這個牌子。當然,都是有靈石的人。
別人的轎子用靈獸拉,紅線真人的轎子連着的是前後兩輛敞篷南瓜車,圓圓的半截車身上架着六條金色支撐,美麗芬芳的花朵從藤條中伸出來。
前頭南瓜車前,才是四匹美麗的獨角靈獸。
眾人看不見轎子裏的的新娘,也看不見前後車上坐着誰,但前頭車前站着指揮靈獸的兩個人看清了。
一白衣,俊美風流,唇角噙笑。
一黑衣,帥氣灑脫,雙眸沉着。
正是蕭寶寶和金鋒。
圍繞在花車兩旁的合歡宗女弟子們整齊一致揚手灑下花瓣,個個面容肅穆,比壁畫上的天神還要嚴肅。
不敢不嚴肅,夜師姐就在車裏坐着呢。今天要是出了一點點差錯,不是一頓鞭子能謝罪的。
最前,宗主與逍遙宗主笑談幾句,兩人共同說了幾句場面話,至少看上去親如一家。
然後,新郎接新娘。
仙樂裊裊仙禽飛飛中,絮冉真人痴痴望着花轎,飛啊飛,飛啊——被擋住了。
「真人,等一等。」蕭寶寶笑着,眼裏卻沒多少善意。
當然沒善意,因為這老頭的婚事自己等人吃了多少苦他知道嗎?
絮冉真人心裏一咯噔,這是第一關卡?
蕭寶寶:不,沒有關卡,就是有關卡老子也給你踩平了。一顆小心肝已經經不起任何折騰了。
「新娘會由長輩交到你手中。」
修真界沒有這傳統的,都是新郎直接去請新娘。這也不是夜溪腦抽提的建議,完全是月遙師尊自己提出的。
至於她脅迫眾人要求這樣做的原因——
蕭寶寶和金鋒轉身往後,把垂下的枝葉花朵撩到兩邊,往旁邊讓開一步,微微躬身,靠着裏頭的胳膊輕抬。
兩隻雪白的小手落在一左一右胳膊上,月遙師尊扶着兩個徒孫的胳膊,雍容華貴的站了出來,深紫宮裝,九重鳳冠,凌厲眉眼,貴氣與殺氣並存。
絮冉真人懵:你確定是由這位氣勢突破天際的長輩把新娘交到我手裏,而不是拔劍砍死我?
反正被這位砍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蕭寶寶金鋒目不斜視,甘願只做扶手石,這是師尊啊,師尊想做什麼他們有反對的權利?呵呵,連提個小小的建議都被殺氣噴一臉。
貴氣與殺氣掩不住月遙師尊的美貌,描着尖尖黑眼線的美目淡淡一掃,逍遙宗景色盡收眼底。
「呵,逍遙宗,我月遙又踏進來了!」
慵懶的語調,涼涼的語氣,不可一世的態度,隨着月遙真人的靈力與神識,一同傳了出去,傳的很遠很遠,保證立在逍遙宗里的所有人都能聽得見。
所有人:「...」
後頭車裏的夜溪:「...」所以,那個誇張的妝容和衣着,就是為了這一刻吧?
請問師尊你還記得此行真正目的?
絮冉真人懵了,當時兩宗是挺不愉快,啊,他承認不僅僅是不愉快,但,我的親娘,您非得挑今個兒把面子找回去?
做場所有人都是一個感覺——砸場子的。
月遙師尊暗紅薄唇一勾,看向絮冉真人:「恭喜啊。」
情真意切的喜洋洋。
一會兒天上,一會兒地下,你究竟要鬧哪般?
月遙師尊:老虔婆竟沒出場。哼,就知道暗搓搓的使壞。老娘就在長輩席上端正正坐着,大大方方受你逍遙宗弟子的頭。
月遙師尊被扶着往花轎飛來。
後頭花車裏的夜溪和空空跳下來,相比於月遙師尊霸氣的打扮,兩人的打扮算清新。
嗯,主要是不清新的那些被夜溪打回去了。
同樣的面具,一暗一玉。
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