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花纏上了明禪,非得讓他答應。
明禪很堅定,該趕路趕路,該殺人殺人,異花的存在對他來說只是一隻煩人的蒼蠅,雖然這隻蒼蠅大了些,但看其會念經的份上,要他容忍並不難。
異花不免氣餒,每次看到明禪淡定的殺人周身氣息卻依舊純正的時候就更加氣餒了。
想當年,他也是一個純潔得比白紙都乾淨的小和尚,走上殺身成佛之路,就變成今天模樣。
憑什麼他沒入魔?
異花又酸又恨的弄死一個,很慘烈,回頭吼。
「你就不說點兒什麼?」
不罵他無佛家慈悲不罵他根本不是佛嗎?
明禪很淡定:「魔佛也是佛,我在參悟大道之理。」
存在即合理——他體驗不同的道就是為了參悟夜溪跟他叨叨無數遍的這句話。
魔佛不是一也不是二,而是一大群,相當可觀,究竟為什麼產生這麼多魔佛並未來還會有很多呢?
天地既容它,就有容它的理由。
且夜溪說了,到了神界,仙魔都是神,又是不同的局面了,那下頭為何非得對峙?
他要多看,多聽,多思考。
顯然,在他眼中,異花儼然成了供他研究的小白鼠,或者說,過河的那塊板。
異花氣到要爆炸,分分鐘魔化,身下幻出黑色蓮座,一路殺殺殺。
鬱氣泄出,回頭一望,呵!
那該死的就是不入魔的小和尚素白衣袍迎風飄飄,架着一朵小白蓮跟在他後頭,閒雲野鶴吶。
這一刻,忽然有種覺悟,入魔的和尚是因為缺心眼兒吧?
「你去前頭。」賭氣道。
明禪不與他分說,從善如流到了前頭,該打打,該殺殺,腳下那朵小白蓮白得映人影兒。
異花氣到沒脾氣,怎麼也回想不起來當初自己是怎麼入的魔了。
更加堅定要拉明禪下水。
在某次明禪打坐養傷的時候,異花坐在他對面,暗搓搓用了邪法窺到他心裏去。
明禪猛的睜眼,寒光閃爍。
下一秒異花睜眼,被他寒冷的眼眸震懾。
「哈哈,你心裏有人!有個女人!」
明燦目光慢慢平和,開口:「以後,不要再窺探我的心。」
異花一怔,似乎憤怒點不對吧?
明禪撣了撣袍角,將一絲褶皺撫平,平靜道:「我是惦記着一個人,這並不是什麼秘密。」
異花氣哼哼:「你是佛,竟惦記個女人。」
明禪一笑:「色即是空,佛家眼中男女有什麼不同?」
異花便嘲諷:「可你心裏唯一惦記的,是個女的,怎不是男的?好呀好呀,可發現你的弱點了,原來你的劫是情。」
明禪看他一眼,仍是淡淡,絲毫不氣惱,不羞慚。
異花反而激動起來:「你!一個和尚!愛上一個女人!」
明禪直勾勾看着他,終於,平靜的面容起了波瀾。
異花得意,就不信攻不破你的心防,只要給他一絲機會——當魔佛有什麼不好?
「愛——是什麼?」
異花傻眼,看着微微歪頭並不是裝出來的疑惑的小和尚。
愛是什麼?
這個問題讓他怎麼答?
於是明禪開始鄙夷,原來你也不知道,還來說我,嗤。
異花不樂意了。
「愛,是——朝思暮想。」
明禪立即搖頭:「我並沒有對她朝思暮想。」
「愛是魂牽夢繞。」
明禪又搖頭:「我不做夢,我的魂也沒繫着她。」
「是——想傾盡所有的對她好。」
明禪斬釘截鐵:「我是佛祖的!」
異花:「」
你家佛祖稀罕你嗎?
「那可真是奇了怪了,你又不對她好,還不惦念她,為什麼她在你心裏?」
明禪便道:「誰說我不惦念她?」
「你方才——」
「沒有天天惦念,一年總能想起那麼一兩回。」已經很多很頻繁了。
「」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