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進宮的時候靜悄悄的,劉京帶着他從正乾門走進了世人都嚮往而又敬畏的皇宮。
走在皇宮裏面,法海並沒有太多的感觸,唯一的感觸就是壓抑,城牆上每隔一丈的距離便有一盞熾亮的燈火,沿着走廊長道,蔓延到深處,似乎有沒有盡頭一樣。
帶刀侍衛,穿着鎧甲,威風凜凜的踩在雪地上,發出一聲又一聲,節奏鮮明的腳步聲。
還沒有靠近,便有一股威壓撲面而來,膽小之人見之定會瑟瑟發抖。
法海很不喜歡這裏,一進門的時候,他就確定了自己的感覺,這是就是一座巨大的牢籠,鎖住了世上最為尊貴的人。
劉京進了宮門之後,臉上的已經看不出來任何的怒色了,面無表情,那抹鮮紅的嘴唇在雪地里異常的鮮艷,法海總是忍不住的多看上兩眼,看了之後,還有下意思的抿了抿自己凍得乾裂的嘴唇。
這似乎不是一個很好的動作,也是一個容易讓人產生誤會的動作。
劉京似乎發現了法海的小動作,又像沒有發現,他現在的心思已經不在法海身上了,他的腦海裏面已經在盤算着各方勢力得失,以及預測他們下面該有如何的動作,而自己又該如何應對,才能保證自己的權勢與利益。
人不想死,總想要活着,可活着又有許多的事情去算計,着實累人,可能人之所以會死,就是因為累。
劉京把法海安排到了皇宮裏面的一個小院子裏,法海默默的記下行走的路線,以備不時之需。
法海知道皇宮很大,但到底多大,他根本沒有一個概念,只是聽人誇張的說過,皇宮裏面,一時之內,有四季之景。
院子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豪華壯觀,相反略顯寒酸,從那粗壯的柱子上的斑駁紅漆,便知道這裏已經很多年沒有修葺過了。
法海的目光從院子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上流過,沒有表現滿意,也沒有表現不滿。
劉京看了一眼法海,解釋說:「這裏是當年陛下還未成年的時候住過的院子,這麼多年來,一直保持原樣,只會平日裏面派一些人過來打掃一邊衛生,每年陛下都會過來住上幾天。」
法海點了點頭,心裏揣摩着劉京說這一番的意思,把自己安排在皇帝曾經住過的地方,到底有何深意?
說實話,到現在法海心裏還是迷惑的,法海心裏盤算着,是不是自己的師父空心禪師當年是不是又欠下了什麼債務,別人又要拿着自己來頂包,或者利用自己來讓空心禪師做什麼事情。
不然,法海實在是想不通,自己有什麼東西值得別人花費如此巨大的力氣。
劉京替法海開了門,親自把屋子裏面的油燈點上。
皇宮裏面用的東西就是好,油燈比一般的油燈都要比亮上幾分,區區一盞油燈就把屋子照的如同白晝。
屋子裏面的陳設很簡單,一張簡單的床鋪,一張書桌,一排書架,書架上擺滿了書籍,有些的書籍的書皮已經破碎,想來是時常翻動的緣故。
屋子裏面很乾淨,一塵不染,劉京說時常有人過來打掃,此言不虛。
劉京留戀的望着屋子一眼,說:「今晚你就在這裏好好的休息休息,你時刻準備好,陛下隨時會召見你,希望到時候你有一個好的面貌。
」
法海點了點頭,說:「阿彌陀佛,貧僧多謝大總管提醒,不知道貧僧的師侄現在在何方,貧僧能不能見見他!」
劉京嘿嘿的笑着,說:「看樣子,你和那胖和尚感情不錯,你不用擔心,他現在好的很,好吃好喝的招待着,過的比你還要好,只是你現在還不能見到他,因為這裏是皇宮,外人若無召見,不得入內。」
法海抿了抿嘴,還是問道:「那貧僧何時才能見到他?」
劉京說:「該你見他的時候,自然會見到他,不用着急,着急也沒有用,你就在這裏好好的住着吧,明天雜家再派一些人過來服侍你,好了,不要問了,不要說話了,雜家先走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
法海把劉京送到門口,他沒有拒絕劉京派人過來,因為他知道拒絕不了,不找一些人過來看着自己,想來劉京心裏是不會放心的。
法海望着黑黑的天空低垂,仿佛要落到地上,下面是皇宮明亮的燈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