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勝亮劍法嫻熟,一個甩手,便砍斷那雙手,這雙手的主人,晁勝亮還記得,曾經用這雙手給自己端過酒,遞過熟食。
如今被自己親手砍下,卻沒有任何的鮮血流出來。
雙手插在文微微的肩膀上,文微微的鮮血從傷口中流淌出來,不一會兒胸襟就被鮮血染紅,而文微微直接疼的暈了過去。
富刑揮舞着一手鐵算盤,把一個想要撲過來的人的頭顱砸碎,那人曾是他引以為傲的護衛,被砸了頭顱之後,軀體依然能夠動彈,向這邊撲了過來。
富刑一腳踹在無頭屍體的胸膛,直接把他踹飛了,砸向了身後,帶倒了一大片的人。
「走!」
晁勝亮抱着文微微往後撤去,靠在緊閉的大門邊上。
桂嫻和桂澤兄妹兩個背靠在一起,互為犄角,相互配合默契,潮汐劍訣已經使出了精髓,一劍疊着一劍,形成一波又一波的劍浪,向衝過來的人淹了過去。
最前的那個人比劍浪無情的分屍,化作肉糜,落到地上,停止了動作。
春清晨獨自為戰,開始的時候還能夠憑藉精妙的劍法,殺退一波又一波的衝過來的人群,但過了最開始的狠勁之後,動作變得遲緩,已經快要擋不住連綿不絕的人了。
一位大鬍子的手穿過了春清晨的劍網,抓住了他的胸膛。
大鬍子的手上好像吸盤一樣,抓在春清晨的胸膛上,就難以在甩開,而且大鬍子的手上好像正在生長着無數的小觸手,往春清晨的肉里長。
肉被硬生生的撕開,生硬的疼痛感,讓人生出無力感。
春清晨痛的都快暈了過去,又有人來了,撲了過來,把春清晨撲到在地,張開嘴巴,就要咬春清晨。
春清晨沒有力氣去推開他,只能閉上眼睛,等死了。
若是有人問起春清晨在臨死之前是什麼感覺,他只能說,沒有感覺,大腦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有。
一個金算盤破空而來,砸在那人的頭上,頭顱碎的稀巴爛,卻沒有一點血落到地上,也沒有那些紅的白的腦漿,他的腦子的已經空了,什麼都沒有。
富刑能夠富貴活這麼久,不僅僅靠的是陰謀詭計,還有一分不俗的實力,實力才是在亂世中保命的最堅實的保障。
富刑一腳踢開那人,抓着還在發呆的春清晨,就往後拖,退到了大門邊上。
桂氏兄妹陷入到了人群之中,這些人就像是堅硬的磐石,阻擋着驚濤駭浪,他們的劍法已經沒有最初那樣的生猛圓潤了,有一點擋不住連綿不斷的攻勢的感覺。
「哥!」
桂嫻焦急的大喊,她看見自己的哥哥的手臂被人抓傷,鮮紅的血眨眼之間就浸濕了衣服,被這些人抓傷之後,好像特別的容易出血。
桂澤忍着劇烈的疼痛,說:「沒事,我沒事,快撤,退到大門邊上!」
「好!」
桂嫻應和一聲,配合着自己的哥哥撤退,在躲避的時候,又被另外一個抓傷了背部,這個時候,她才認識到這種傷痕有多痛!
不過為了不讓自己哥哥擔心,拖累哥哥的後腿,她忍着痛,退到了大門邊上。
這下子除了富刑之外,所有的人都受傷了,靠在門邊上,等待着那些人靠近。
富刑的臉上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他抬頭,目光躍過這些人的頭頂,落到夜空,空中不知道什麼時候籠罩着一層黑霧,這黑霧富刑非常的熟悉,就是富刑在路口看見的那種黑霧。
曬穀場上的火堆都已經快要熄滅了,只有火苗熄滅後火星在風中異常明亮的閃爍,比天上的星星亮多了。
這個時候,富刑知道,即使飛,也難以給出去了,唯一的退路就是身後的那道門了。
富刑轉身敲打着身後大門,大聲的說:「渡仁法師,之前使我們不對,不該使那些見不得人手段,求求你,看在佛祖的面子上,救救我們!」
富刑說的極為急切,也極為誠懇,這個時候他已經顧不得老臉了。
身後的風嗚嗚的颳起,身後也只有風聲,卻沒有那些人的腳步聲,這些人就像是貓一樣,走起路沒有一點聲音。
富刑回頭看了看,那些越來越近的人,又看了看身邊這些帶傷的人,又用力的敲打着緊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