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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蘇合不知道自己在山頂又呆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下得山,當他失魂落魄晃晃悠悠地盪到山腳時,身上已經濕透,雨水順着發梢,順着眉毛,肆意橫流。
突然,身上的雨水後繼乏力,一柄寬大的黑色雨傘不知何時飄到了孫蘇合的頭頂。他對此渾然未覺,依舊自顧自地向前走着。
「你是故意的嗎?」陸微霜撐着傘冷冷地問道。
「陸微霜?」孫蘇合如夢初醒,他看看陸微霜,又看看她手中的傘,咳嗽一聲,讓似乎被堵住的喉嚨好受了一點,然後道了一聲,「謝謝。」
「你怎麼會在這裏?」孫蘇合問道。
「這裏又不是你家,就許你來,不許我來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孫蘇合疑惑地看向陸微霜,「你不會一直都在吧。」
陸微霜狠狠地白了孫蘇合一眼,「你以為我是你呀。我可不會做這種沒有格調的事情。我問你,阿火呢?」
孫蘇合的喉嚨被石塊般的情緒堵住,試了好幾遍才終於發出聲音,「她早下山了。」
陸微霜緊張地看着孫蘇合,好像在審問犯人一樣。「你對阿火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我警告你,你敢亂來的話,我絕對饒不了你。」
「抱歉,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孫蘇合不想多說,低着頭往前走去。
陸微霜緊緊地跟了上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孫蘇合見拗她不過,無奈地苦笑道:「我一個俗人,能亂來什麼?」
「那可說不好,阿火很單純的。」
「再見。」孫蘇合實在沒有心情再理她,換了個方向,走進雨中。
但是他走了一會兒,漸漸發現,腳下的路似乎變成了一個迴環往復的迷宮,不管自己怎麼走,最終都會走回陸微霜身邊。
「你想怎樣?」孫蘇合停下腳步問道。
「是你想怎樣!難道非要我求你你才肯說嗎?」陸微霜緊咬着嘴唇,面容決絕,似乎正要做出無法忍受的極大犧牲,「好,我求你……」
孫蘇合嘆了口氣,擺擺手打斷她的話。「她說讓我不要再踏足方外,安安穩穩過俗人的日子。如果再見到我,就殺了我。就是這些而已。」
「好耶!」陸微霜握拳一揮,臉上綻放出難以置信的燦爛笑容,「阿火幹得漂亮。」
「現在可以讓我走了嗎?」孫蘇合面無表情地問道。
陸微霜心情大好,就差跳起來了。她連連揮手,「走吧,走吧。呃,請吧,請吧,再見再見。」
孫蘇合轉身離開,自言自語似地低聲呢喃了一句:「請保護好她吧。」
即使雨聲淅瀝,即使隔了數米之遙,這低聲輕語還是逃不過陸微霜的耳朵,她更瞬間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句話背後的意味。
「等一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還和你說了什麼?」
孫蘇合很想問一問陸微霜關於花火所說的詛咒的事情,但是想到這或許是她不願為人所知的秘密,還是忍住了衝動。孫蘇合答道:「那天面對畫先生的時候,你說的話我聽到了一些,也看到了你的心意。她身上背負着什麼,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請保護好她。」
陸微霜惡狠狠地威脅道:「你別給我裝瘋賣傻,信不信我有一萬種方法讓你老實交代。」
孫蘇合說:「她如果想告訴你,你又何必來問我呢?我能說的都已經說了。」
兇狠的表情迅速淡去,陸微霜好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一聲哀嘆,「哎,氣死了,為什麼她不告訴我,卻告訴你這個莫名其妙的人呢?」
「難道就因為你是男人嗎?」陸微霜眉頭緊皺,盯着孫蘇合左看右看,不住地上下打量。
孫蘇合被她弄得又是尷尬,又是臉紅。「呃,應該不是因為這個吧。」
「那你想怎麼樣?像只落水狗一樣乖乖地滾蛋嗎?」陸微霜問道。
孫蘇合撓了撓被雨淋濕的亂發,「我剛才想過了,只要下次見面的時候她殺不了我,那我就可以一直見她了。所以在這之前,請你保護好她。」
「你愛花火嗎?」陸微霜突然問道,就像一個高明的劍士虛晃一招之後,劍鋒直抵心臟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