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的夜。
靜謐的醫院病房。
薛曼麗躺在病床上,手中拿着一張陳舊的照片。
看着照片上的兩人,臉上露出淺淺的笑容,照片上的男女摟在一起,親密無間,臉上洋溢着幸福,這是她唯一保存下來的照片。
是她和曾丹的親密合照。
為了錢,她斷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和未來,被人包養是為了錢,成為別人的棋子也是為了錢。
自己的幸福不算什麼,父母雙雙病倒,如果沒有錢就等於死亡,曾丹沒有錢,她只能向地獄的深淵走去,成為別人手中的棋子,一步錯,步步錯,再也回不了頭。
可隱藏在她心底唯一的遺憾就是失去她的愛情,失去這個曾經相愛的男人。
大門突然被推開,薛曼麗把手中的照片藏在被窩下面,看向門口進來的男人。
見到此人,她臉色沉了下來。
男人溫文儒雅,目光卻如魔鬼。
薛曼麗知道這個男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愛情,可這個男人的愛太過偏執了,讓人覺得害怕,他處心積慮了這麼久,心思縝密卻如毒蠍般。
看着男人一步一步走進來,薛曼麗一動不動,連目光也不眨一下。
「躺醫院這麼多天,準備什麼時候出院?」穆紀元站在薛曼麗床沿邊上,雙手插袋,看着床上的薛曼麗,臉上露出狡黠的光芒。
薛曼麗立刻從床上坐起來,快速拔掉自己手腕的針水,壓住針口,低聲問道:「boss有什麼吩咐儘管說。」
「這麼點傷還能讓你躺醫院?」穆紀元冷笑。
薛曼麗畢恭畢敬:「是傅賢華以為我傷勢嚴重,非得讓我住院而已。」
穆紀元冷笑一下,悠哉悠哉的往邊上的椅子坐下來,從容淡定,冷冽的聲音很是隨和,「看來你的演技還是蠻好的,能在你老公面前演了五年,在傅家五年了都沒有被識破,可是為什麼就是拿不下傅睿君呢?」
薛曼麗低着頭,不敢作聲。
穆紀元摸摸下巴,嘆息一聲,「我要求也不過分,就是讓你跟傅睿君發生點什麼關係,最好懷個孩子而已,這樣的要求你用了五年也實現不了,問題到底出在哪裏?」
「傅睿君警惕性太高,他……」
「你閉嘴。」穆紀元突然一句怒吼,嚇得薛曼麗立刻停止聲音不敢說話。
「我看是你太過無能而已。」
「對不起boss。」
穆紀元嘆息一聲,又把聲音壓低,靠在椅子上雙腿交疊,清幽的目光看着薛曼麗姣好的面容:「你知道嗎?今天的媒體報道了傅睿君和童夕復婚的事情了。」
薛曼麗嚇得猛然抬頭,驚恐的看着穆紀元。
穆紀元見到她如此驚慌的神色,不由得笑了笑,「我給了你這麼多次機會,你拿了我這麼多錢,做成什麼大事?除了滅掉那個老頭,你什麼也沒有做成,你還用了個愚蠢的辦法,殺了傅若瑩,把自己給暴露出去。」
「boss,不可能的,傅睿君和童夕不可能結婚,我殺了傅若瑩是想警告童夕,讓她遠離傅睿君,我……」
「所以我說你的是笨方法。」穆紀元冷笑,眼角眯着危險的線,瞪着薛曼麗,「你以為傅睿君是豬嗎?以他的智商早就知道是你乾的了,他既然知道是你乾的,只會讓他更加迫切的想要跟童夕結婚。」
「為什麼?」薛曼麗臉色煞白,她的最終目的就是讓童夕離開傅睿君,回到她boss的身邊,她被穆紀元弄入傅家,也是因為要時刻留在傅睿君身邊,找機會懷上他的孩子,在他和童夕之間造成永遠無法抹滅的距離和間隔。
「因為你在傅睿君眼淚,簡直不堪一擊,根本起不了威脅。」
薛曼麗咬着下唇,緊緊握拳,隱忍着。
穆紀元深沉的目光一直定格在薛曼麗的臉上,那道目光愈發的冷寒,高深莫測的思緒讓他也開始擔憂。
薛曼麗知道的太多,傅睿君不屑把薛曼麗揪出來,是想找到幕後的兇手。
不能坐以待斃,只有主動出擊。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穆紀元冷着臉說道。
薛曼麗看着穆紀元,冷眸閃過一絲希望:「boss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