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管家剛走劉萱便起身準備去做飯了,李澈卻叫住了她,他深邃的眸子閃着流光,定定的看向她的眼眸:「聽胡管家之言,你曾言一品香對面的鋪子只租不售,為何在前景大好之時卻突然又要出售了?」
劉萱並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並不是她拿喬而是因為三言兩語說不清楚,她正欲說想售便售了,就聽得李澈那清冽的聲音道:「允你一日不必做飯。」
做飯本不是劉萱喜愛之事,再者就算喜愛連續幾日每日三頓的做下來也是厭了,聽聞李澈這麼說當下便有些心動。
「三日。」
劉萱立刻回身:「我買下那些鋪子之時,那條街道並不繁榮,我只得以低廉租金引得商戶前來,而如今街道已是益州最繁榮的街道,此刻售出正是價最高之時,我只將鋪子售給原本商戶,那些商戶因低租而來顯然手頭並不寬裕,雖這一兩年賺了些錢銀,要買鋪子還是不夠的。」
「所以能買下鋪子之人少之又少,其餘鋪子空出自然引得大商戶前來,此刻我便是高價而售他們也是願意的,再者街道因一品香而榮,而一品香是借了柳枝青的勢,柳枝青乃新科狀元天子門生,自然不會永遠做小小的益州之守,待他走後一品香會不會有別處取而代之仍是未知之數。」
李澈眸中之色更亮,他嘴角上揚:「不將榮敗寄予一人之上,可是因劉家落敗得出的教訓?」
劉萱搖了搖頭:「劉家落敗並非僅僅因為這些。」
李澈抿了一口茶:「願聞其詳。」
劉萱看着他道:「劉家興起確實是因有劉氏子弟獲得帝寵,然伴君如伴虎豈能有人有長寵不敗之理。劉家之錯不僅僅錯在將榮辱寄予一人之上,更錯在劉氏興起之時未嚴於律己,不但不低調行事反而各個驕縱跋扈張揚不知收斂,劉氏本是小戶除了那一人再無他人有建樹,如此根基不穩卻四處張揚,就算那劉氏子弟不曾一朝下獄,劉氏也遲早會因它錯而敗。」
劉萱就事論事,眼中並沒有為劉氏落敗的惋惜,李澈眸中光亮大盛:「若是你那祖父有你所想,定不會落得鬱鬱而終的下場。」
說到祖父劉萱便不願再多言了,她半垂了眼眸:「祖父乃萱最為敬重之人,功過不該由萱評說。」
李澈見她如此便換了話題,他吩咐孫遜去準備飯菜然後對劉萱道:「你也一同在此用飯,用完飯再與我弈上一局。」
李澈確實是一個相當好的弈棋對手,與他一弈劉萱收穫頗多,想起此人再過不久便要離去,屆時自己若再想找到這樣的高手弈棋怕是不能了,於是當即點頭同意,期待着與李澈再次對弈。
然而用完飯後劉萱並未能與李澈再次弈棋,因為佘幻雪來了。
僕人剛將石桌收拾妥當,正欲擺上棋盤的時候佘幻雪便緩緩而來。
她輕挪慢步風姿綽綽,一段短短的石子小路硬是給她走出了風情萬種之感,劉萱忍不住低聲嘆道:「俏花青葉翠柳枝,不敵佳人半妖嬈。」
她剛嘆完便瞧見李澈玄色暗金滾邊的袍子在眼前撫過,他已起身迎了上去,劉萱一直都知道在她面前的李澈與在佘幻雪面前的李澈是不一樣的,但不曾想居然如此不一樣。
他的臉上掛着溫暖的笑容,語聲也是從未聽聞的柔和寵溺:「你怎麼來了?」
佘幻雪見到李澈仿佛花骨朵瞬間綻放一般讓人奪目,她含羞微低頭:「想見你,路過瞧見你在便過來了。」
說完她又抬頭看向李澈,眼中一汪清水溫柔的仿佛要將人溺斃一般,聽聞她的話李澈又是寵溺一笑自然而然的牽起她一隻手,引她朝涼亭走來:「本該是我前去探你,但每日事忙只得委屈你來尋我了。」
佘幻雪柔柔的笑了笑:「能見你便好。」
將至涼亭處佘幻雪像突然瞧見劉萱一般,整個人突然一顫,急急的掙脫李澈的手朝劉萱行禮,面上帶了一絲怯懦:「我……我只是想見玉,不知妹妹也在。」
玉?哦是了,李澈現如今的身份是寧王世子鄧玉,劉萱瞧着佘幻雪那怯怯的模樣心中冷笑,這佘幻雪到底是有多討厭她?親切的叫着玉,明擺着告訴自己她與李澈的關係不一般麼?她一瞧見自己便是這般害怕模樣,陷自己於不仁之地,是擔心自己與她搶李澈吧?
劉萱瞧了瞧不似平常
第十九章:講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