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有一個人例外。
龍一眯了眼,他可記得那日劉萱抱了主子的大腿還搖了很久,自己的主子卻沒有沐浴更衣而是直接上了馬車出門辦事,但也可能是因為那時時間緊迫,來不及罷了。
裏間傳來李澈的聲音,打斷了龍一的胡思亂想,他收了神稟告道:「據孫遜回來的消息,後日前朝舊部將會在雲機山舉事。」
李澈冷聲道:「終於傾巢而出了,不枉費孤虛與委蛇這麼多日。」
孤這般自稱都出來了,看來自家主子還真是快忍到了極限,龍一低頭:「臣等無能。」
「此事乃是本宮一意為之,與你並不相干。」嘩嘩幾聲水聲李澈已經沐浴完畢,他取一旁乾淨衣袍自行換上整了整袖口道:「我答應那丫頭最多兩日,如今卻是多了一日這可如何是好?」
那丫頭龍一自然知道指的是誰:「六小姐想必能夠體諒。」
李澈從屏風後走出輕笑着搖了搖頭:「罷了罷了,在她眼中本宮本就是個言無可信之人,多一日便多一日,這益州雖好本宮也呆煩了,她那麼喜歡看地誌之書此次事了也該出去轉轉。」
龍一低頭不語,這種時候這種話是不需要他插嘴的。
果然李澈說完片刻之後又收了笑容,他沉聲道:「後日定要萬無一失,孤要讓他們有去無回插翅難飛!」這語聲帶了戾氣,龍一心中一凜頓時單膝跪地:「定不辱使命!」
風雨欲來,天色將變。
這一切劉萱並不知曉,她這兩日都呆在院中,算算日子李澈允她不做飯的三日時間已到,可她並不想主動做飯給送過去,她總覺得如果那般做了便顯得有些諂媚,她的心中總有着小小的希翼,或許李澈已經忘了這件事。
她心中那抹希翼竟然成了真,李澈好似真的忘了三日之限,並未派人來傳話讓她做飯,劉萱心中暗暗鬆了口氣,不需做飯書又看完她也不需再對佘幻雪相處,於是她又閒了下來。
人閒着總是會胡思亂想的,她雖然決定不再參和李澈與佘幻雪的事情,但閒下來總是忍不住細細回想這事的來龍去脈。
佘幻雪是寶宇寺的方丈請她收容的,那日上寶宇寺脫孝便瞧見了李澈身邊之人,想必那時他們找的人便是佘幻雪,也就是說佘幻雪借着自己躲過了那日李澈的追捕,而她也藏身在了劉宅之中。
細細想來若不是自己寫了封信告知李澈,李澈定然還要費些時日才能找到佘幻雪,倘若不是自己主動告知,而是等李澈發現她窩藏了朝廷重犯……
想到這裏劉萱不禁暗自慶幸,幸好自己畏了他,擔心耽誤了給他送粥一事,這才將佘幻雪的來龍去脈主動奉上,看來某些時候人多些畏懼多些小心總是好的。
只是不知那寶宇寺的方丈與佘幻雪是何關係,又為何選擇了自己解佘幻雪之圍,如今想來那日上香本就諸多說不通的事情,李澈說這事近日便會結束,也不知他知不知曉那寶宇寺方丈有些異常。
劉萱想着想着又自嘲一笑,李澈何許人也,自己在信中說明那佘幻雪是寶宇寺方丈所託,他定然早就知曉寶宇寺方丈有異,也肯定有了處理之策,自己在這亂操的什麼心。
她現在唯一要做的便是靜靜等待着事情的結果,然後等待李澈離去,繼續過自己原先自在的日子。
在這風雨欲來的時候,每個人的心中都是期盼的,就連佘幻雪也不例外。
因着那日顧榮的悽苦之言,她對刺殺劉萱一事是猶豫過的,可就在她猶豫之時李澈的溫柔多情又給了她重重一擊,她對李澈多情的恨全部轉嫁到了劉萱身上,也更加堅定了非要除去劉萱不可。
所以當顧榮來問她是不是確定按計劃實施的時候,她點頭了,她故意忽略了顧榮臉上的那抹淒涼,故意無視了顧榮那決然之色,重重的堅定的點了點頭。
過了今日,明日便是一切塵埃落定之時。
下午的時候佘幻雪特意梳妝一番,她先是去了李澈的院子,卻被告知李澈正在休息,她正欲離去眼睛一撇卻瞧到隔壁院子打開的大門上。
她恨劉萱,若不是這個商女那如神邸一般的男人定會全心全意對待自己!
想到此處佘幻雪的眼中便有了一絲戾氣,不過沒關係了,明日她與那人之間將再無阻礙,她今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