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澤顯然也沒有指望劉萱回話,他指着別院後山外道:「姑娘的故人便葬在那處,姑娘若是前去祭拜,可由別院後門而去。」
劉萱這下是徹底愣住了,她終於明白李澈為何會下令在此處建一所別院。
孫澤見她發愣也未曾喚她。指引着目光複雜的鄧玉朝院中走去。
劉萱愣神也僅是一會兒罷了,她回過神來朝鄧玉微微一笑,而後與他一同進了別院。
一進別院劉萱便發覺其中的一切都十分熟悉,原來這裏是按照李澈曾借宿的那間院子修建的,劉萱默不吭聲的朝里走着,瞧着這熟悉的格局以及這熟悉的一草一木。
孫澤將劉萱與鄧玉領到後院便告辭走了。
別院內打整的十分乾淨,物什也是一應俱全,顯然這裏有人長期打掃,劉萱與鄧玉尋了一間院子住下,倒不是二人非要住一所院子,而是這別院之內僅有一處院子罷了。
院子雖然只有一處,但卻十分大,裏間主屋便有三間,耳房更是有好幾處,他們這些人住着也是綽綽有餘。
秋菊與大龍等人忙着安置,劉萱便去尋了鄧玉,讓他與自己一同前去祭拜紅苕。
聽聞二人要前去祭拜,大龍從耳房之中拿出一些紙錢蠟燭香案來:「這些都是耳房備下的,我隨爺和姑娘一同去吧。」
安置的人手已經足夠,劉萱神色複雜的瞧了一眼大龍手上的紙錢,而後笑着點了點頭。
出了別院的後門,便是一條小徑,小徑蜿蜒而下入了山谷,而後又盤旋而上來到另一處山坡,山坡之上孤零零的矗立着一座墳墓。
這墳墓雖是孤零零的矗立着,但四周打掃的非常乾淨,墳頭之上也未曾有一根雜草。顯然是有人照看的。
鄧玉一眼便瞧見了墓碑之上的落款,微有些訝異:「龍一?」
劉萱在墓前跪坐下來,聲音有些低沉:「嗯,李澈當初是想龍一收了她的。」
她回頭朝鄧玉笑了笑道:「這便是紅苕。她是我三歲之時祖父買給我的丫鬟,雖是丫鬟之名,與我卻比親姐妹還親,我們有段時間同吃同宿,若不是後來大了。她非要恪守主僕之道,我定會與她結拜姐妹的。」
鄧玉聞言取了面具在她身邊蹲下,接過大龍遞上的紙錢,一張一張丟進火堆之中:「你切莫太多傷懷,她與你的事情爺也知曉,想必她在天之靈也不希望你為她歉疚。」
劉萱一邊焚燒着紙錢,一邊低低應了一聲:「她以命換我,可她卻不知即便是她不護我,我也是不會有事的,她死的不值。」
一句不值。道盡她心中怨憤,也道盡了她的歉疚和委屈,鄧玉聞言深深看向她:「這世間之事永無定數,你所認為的不一定便是真的,值與不值並不是由你說了算,而是由付出的人說了算,便如紅苕一般,她覺得值便夠了。」
劉萱半垂了眸子:「我終是無法原諒自己,也無法……」
下面的話她沒有說,但是鄧玉卻是知曉的。他沉默半響忽然道:「若是我,在那般的情況下定會直接將你擄走,可是他不同,他一直要的是你的心甘情願。他三歲為儲,學的的第一句話便是棄情絕愛,你已是異數。」
其實劉萱心中又何嘗不知李澈對她,已是一退再退,可她終是無法釋懷,紅苕也好胡管家也罷。劉家的種種血案她與他都是罪魁禍首,讓她放下,讓她釋懷,她做不到。
但她有些奇怪:「你為何會幫他說話?」
鄧玉聞言微楞,而後皺了眉頭:「爺要贏他也是堂堂正正,該如何便是如何,爺豈是那種背後傷人的小人。」
劉萱挑了挑眉:「不知是誰,當初特意提醒我,乃是龍一故意放走了佘幻雪。」
鄧玉聞言面上飛快閃過一絲尷尬之色:「那時爺不是還未對你……」
他話頭突然一頓,眸子又垂了半分:「爺那時是怕你被人騙了!」
他說完抬眼看了一眼劉萱,正色道:「其實這事你真不能怪他。」
劉萱頓時詫異:「為何?」
鄧玉嘆了口氣道:「你該知曉他國事繁忙,能讓他親自出京追拿的必是實力斐然的,那佘幻雪與她的師兄顧榮,背後一直有一勢力在暗暗幫助他們。他們手中的好手便是他的虎組全部出動也未必能拿的下,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