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完全變了個人,雙目通紅,尖利的牙齒從肢體殘骸上撕扯下皮肉,兩頰高高鼓起,像是餓狼撲食般的咀嚼速度,喉嚨里仍不時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呃呃」聲。
村民們嚇得往後退了一步,一屁股坐在地上,連滾帶爬的想要逃走,卻個個手軟腳軟,根本就不聽使喚。
鍾寄雲卻從如此可怖的一面看出了點不同尋常的東西,她握緊了臨久的手腕,對方也做出類似反應。臨久深吸了口氣,她二人幾乎異口同聲道:「金修斫!經理被金修斫附身了!」
何殊寒仔細觀察,駭然回想到從車子壞掉之後,經理的舉動真的和之前的金修斫如出一轍。但他此前未曾近距離看過附身場面,竟無法往這個可能性上聯想。
沒想到金修斫居然還有這種操作,何殊寒愣了一下之後,本能意識到金修斫這番啃食行為一定於他本體大有裨益,連忙上前想要阻止他,但經理不為所動,甚至肩頭一拱,將何殊寒撞的一個趔趄,回頭朝何殊寒露出森森尖牙,臉上已看不出人的表情。
臨久伸手將何殊寒拉在一旁,鍾寄雲衝着那三個村民喊道:「把他控制住!不能再讓他吃下去,這些殘肢有太多疑點需要查清楚,這麼吃下去就被破壞了。」
那三個村民面面相覷,心驚膽顫,哪裏敢上前制服這麼個玩意,經理的表現實在是太可怕了。
鍾寄雲見狀,一個跺腳,說道:「要是這些殘肢被吃了,說不定那些變成行屍走肉的人就沒辦法復原了,也查不清水源被污染是什麼原因了!它們是重要線索啊!」
三個村民一聽到這話,咬牙爬了起來,水源畢竟關係全村的命運,也不知哪裏來的勇氣,一人拉住經理的胳膊,一人抱住他的腰杆,另一個人去扳動經理的腦袋。
何殊寒看的真切,一腳踹了上去,正中經理的肚子,沒想到如同踢在鋼板上,整個小腿的生疼,而經理一聲吼叫,如若未覺,陡然一個轉動,三個村民瞬間便飛了起來,重重摔在地上,滿嘴的沙石,狼狽不堪。
經理倒是沒有逼上前繼續行兇,而是繼續大快朵頤。
鍾寄雲也意識到這些血管流金沙的殘骸肯定對金修斫有大的幫助。或許能幫他補充能力,或許能讓他變成其他人。
眼看金修斫已經沒法控制,那個矮矮的村民已然回來,後面跟着金婆婆,金婆婆看到這一幕,先是一怔,手上拿着幾根銀針靠近金修斫,鍾寄雲喊道:「婆婆,危險!」
金婆婆就像是沒有聽見,將手中的銀針在金修斫胸前扎了幾下,在太陽的照射下,銀針泛起一陣光芒,奇特的是被金修斫附身的經理停止了動作,嘴裏的東西還沒有咽下,就如同是一尊蠟像。
金婆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喘了幾口氣,說道:「他不是被關起來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裏?看樣子還是被什麼邪門的東西附身了!」
何殊寒瞪大眼睛,說道:「什麼?經理是被關起來的?為什麼要關他?」
鍾寄雲戳了一下何殊寒的胳膊,低聲說道:「我覺得他跟我們不是一條心,所以覺得先把他關起來,我們好專心調查水源的事,還沒來得及跟你說。」
何殊寒伸手扶額,無可奈何的說道:「凌晨的時候我聽見柴房裏的動靜,發現經理被關在裏面,於是打開窗戶放他出來的。」
金婆婆嘆道:「我說今天早上怎麼發現他逃脫了呢,而且很明顯是從外面放出來的,一直以為是村里出了內鬼,而且剛才發現他已經失去了意識,真的嚇我一大跳!」
何殊寒不好意思的說道:「那真的對不住了,我不知道他是你們蓄意關起來的,還以為是無意中被鎖在裏面的呢,不對啊,凌晨的時候,他還是有意識的,還跟我說話了呢。」
「也許是放出來之後,撞上了金修斫,這才會被金修斫附身。」鍾寄雲喃喃道。
臨久道:「不,看樣子蠻早之前就被附身了。」
金婆婆打量着被定住的經理,聽到她二人的話,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問道:「你們知道附身的是誰?呃,或者說是什麼?」
鍾寄雲點了點頭,說道:「他到底是什麼我們也不清楚,是之前的冒險遇到的一個人,但是很顯然他又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人,說不清楚他到底是什麼。」
「你們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