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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雨帶着凡凡來到醫院,里里外外做了檢查,直到醫生確認孩子的身體沒有異常,這才放下心,打車回到了家裏。
「然然,我們回來……了。」她下意識地開口,打開門,卻發現屋子裏空無一人。
「都走了啊……」王雨輕聲嘆了一口氣,將凡凡放進了嬰兒車裏,「姐姐和哥哥走了,奶奶和阿姨也走了,只剩下你來陪我咯!」
凡凡的大眼睛滴溜滴溜地轉着,稚嫩的臉上寫滿了陌生和抗拒,不多一會兒,癟着嘴哭了起來。
「凡凡乖,凡凡不哭!」王雨手忙腳亂地抱起孩子,「媽媽抱……」
凡凡只是不停地撲騰着雙手,哇哇大哭,想要掙脫王雨的懷抱。
「怎麼了凡凡?剛才還好好的呢!你是不是餓了?媽媽給你沖牛奶……」
儘管王雨努力安撫着,但凡凡的哭聲絲毫沒有減弱。很快的,只聽他的嗓子漸漸沙啞,臉色也漸漸的漲紅了起來,甚至有些上氣接不起下氣。
王雨一下子慌了,抱着凡凡來回地搖晃着:「凡凡乖……」
就在她手忙腳亂不知如何是好時,李華推門走進了屋子。順手從王雨的懷裏抱過孩子,只輕輕拍了拍後背,凡凡便止住了哭聲,趴在他的肩頭小聲地抽泣着,總算安靜了下來。
王雨張開懷抱,試圖再次抱過凡凡。然而她一靠近,凡凡便扭過頭,渾身抗拒。
「你先別着急。」李華見狀,出言安慰,「這孩子是第一次跟你接觸,難免覺得陌生。慢慢來!醫生怎麼說?孩子沒事吧?」
「嗯,沒事!都是些外傷,好的差不多了。」王雨點點頭,「你那邊怎麼樣?家政公司怎麼說?」
「我拿到保姆的檔案了,那邊打算辭退她。暫時只能調解!」
「不接受調解!你報警了沒有?」王雨的語氣堅決,「那種人絕對不能姑息!這次放過她,指不定下次她再跑去別家,禍害別的孩子。」
「嗯!我已經報了警,也做了筆錄。」李華抱着孩子在屋子裏來回踱着步,「讓我回來等消息。」
「孩子餓了吧?奶粉在哪?」
「我來吧,你回房歇着。」李華說。他又四處看了看,發現桌子上放着一把鑰匙,頓時驚奇地開口,「咦?那不是我家的鑰匙嗎?然然他們是不是忘了帶?他們豈不是進不了屋?」
王雨順着李華的視線望過去,果不其然,李華家的鑰匙正安穩地躺在桌子上,她疑惑地皺了皺眉。
「你給然然打個電話!要不要我給他們送過去?」李華輕聲問。
「我問問。」王雨說着,拿起手機撥通了安然的電話。
「媽媽。」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安然的話聽得不甚分明,「有事嗎?」
「你們在哪兒?」王雨問,「怎的那麼吵?」
「我們在……」剩下的話又沒法聽得清楚。
「你們忘了拿鑰匙,怎麼進的門?」王雨抬高了些許聲音,「要不要李叔叔給你送過去?」
「不用了,媽媽!」電話里的聲音漸漸清晰起來,安然緩緩地說,「我們剛剛搬來堂哥家裏了。」
「欸?為什麼?」
「沒什麼。」安然的口氣很輕,「我托朋友在安辰的學校附近租了一套房子,方便照顧他的生活學習。來堂哥家暫住幾天!」
「你為什麼不跟我商量一下,就擅自做決定?!」王雨有些生氣,「我哪裏虧待你們一家人了嗎?」
「自然是沒有,反而對我們很好。」安然答話。
「那你是為了什麼?」
「因為我不想虧欠您什麼,不想一直帶着壓力過日子。」
「你!」王雨頓了頓,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我給你什麼壓力了?」
「方方面面。」安然依舊不緊不慢地說着,「媽媽,您和李華叔叔好好的過日子,照顧好凡凡。我們一家已經麻煩您夠久的了,以後還是讓我自己來照顧這個家吧!」
安然的話,令王雨有幾分不痛快。
「你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把我當外人?」
「媽媽,我這邊還有事,先掛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