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達給岳筱的杯里倒上酒,示意他坐下,這時她兩隻手輕輕一拍,立刻就過來一個身穿旗袍,高挽鬢籫的服務小姐進來,這個服務小姐手裏舉着一個托盤,托盤裏有一個什麼東西,被一塊紅布蓋着。
岳筱這才發現,洪仁和康家嶺不知什麼時候出去了,屋裏只有琳達和他兩個人。琳達用好看的纖細的手指,輕輕揭開紅布,岳筱看見,這是一個媽祖金像。造型逼真,金光閃閃。她說:「這裏的人們和內陸的人有些區別,內陸的人信奉菩薩,這裏的人都信奉媽祖,媽祖是人們海上的保護神,所以家家戶戶都供奉媽祖。您能來,也是我們有緣,而且還是北京周邊的地方,那就是我的老鄉和親人。這是我送您的紀念品,與合作無關。這也不叫行賄,這是文化交流。」
事後他才知道,康家嶺也收下了一個這樣的金像。收下了這個媽祖金像後,也就有了開頭,以後他又多次收受琳達贈與的港元。可能當時岳筱也不會想到,這個價值兩萬多元的文化大使媽祖金像,不但沒有保佑他平安,反而成為他夢魘的開始。
探監的時間到了,獄警走了進來。岳筱關昊說道:「謝謝你來看我。」
關昊說:「您有什麼事託付給我,我會盡力幫忙。」
岳筱想了想說:「親屬我都對得起,孩子我也對得起了,只有一人我對不起,這個人你認識,就是於婕。他為我離了婚,等了我十年多,我辜負了她。一年以後她出去了,如果你還在錦安,就請你幫忙給她安排一個力所能及的營生就行了。新聞肯定她是幹不了,這個我不強求你,有哪個新聞記者是刑滿釋放人員呀?只要有個工作,最好是遠離是非的工作,能保證她有飯吃就行了。」
生活中哪有遠離是非的工作,除非像看閘人老杜那樣的工作。其實只要心靈遠離了是非,和做什麼工作沒有關係。
關昊點點頭,看着岳筱重新被戴上手銬後,很不是滋味。他目送着他慢慢的遠去,這才掛上話筒,轉身走了出來。
劉濤在外面的走廊里看見他出來了,就說:「您的電話響半天了,是弟弟,所以我就沒接。」劉濤說道。
關昊回撥了關垚的電話,話筒里傳來關垚興高采烈的聲音:「關市長,我在小夏家呢,有好消息告訴你,我看到了你兒子了,別激動,是照片。」
「什麼,萏萏來信了?兒子的照片?你說慢點。」
「哈哈,就知道你得激動。是這樣,我來上海出差,就順便替你拜訪一下老岳母,結果她就拿出了一封信,還是廈門,裏面有孩子周歲照。我想給你拿回來,她媽媽有些捨不得,這樣我就翻拍了,回去洗好後給你。」
「真的,小垚,謝謝你啊。你在上海就把照片洗出來。你還在她家嗎?」
「我早就出來了,是振哥我們倆來的,我們在回上海的路上。我晚上的飛機。」
關昊壓住心中的欣喜,說道:「就是啊,你看你在上海還有好幾個小時,你趁這時間把照片洗出來。對了,照片上有照相館的地址嗎?」
「沒有,這個小夏呀,快和蘭蘭有一拼了,反偵察能力非常強。哥,我感到你見到她的日子不會太遠了。所以你就耐心等待別太折磨自己了。等等啊,振哥和你說話。」
這時,裏面傳來了張振的聲音:「行啊小昊,你可真是技高一籌啊,不動不搖的兒子有了,太讓我嫉妒了。」
那麼善於雄辯的關昊只是咧嘴笑,說不出話。張振又說:「照片洗出後我要扣下一張,哈哈,你沒看呢,太漂亮了,就像個天使,比你小子俊多了。要是早六七年出生咱們倆可以成為親家了。」
「哥,你晚上回家等我吧。你要好好犒勞犒勞我。」裏面傳來關垚的聲音。
關昊樂的魚尾紋都持續的緊皺着,掩飾不住內心的欣喜。他漸漸收住了笑,說道:「小垚,就一張照片嗎,她沒給家裏寫信嗎?」
關垚理解此時哥哥激動的心情,就說道:「她媽媽說就有幾句話,意思是一切都好,請家裏放心什麼的。信封上有個笑臉,據說每次都有這個符號。」
關昊有些失望,但是有消息總比沒消息好啊。說明他們母子至少是平安的。他合上手機後高興地說道:「劉濤,中午想吃什麼,我請客。」
兒子照片帶來的喜悅很快就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