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流逝,轉眼過去了半個月時間。
位於大青山山脈的一處河谷地帶,廣袤的杉樹林鬱鬱蔥蔥,高直挺拔的樹幹矗立在陡坡上,乍看上去如同一個個拱衛山林的衛士,將頭頂天空高高地托起着。
如同與世隔絕的秘境,在這個全世界都在被喪屍襲擾的時候,這裏卻透着一絲艱難維繫着的安逸。
杉樹間的一條小道上,一行人正緩緩的行進着,一共四人,兩男兩女,邊走還邊不時四處觀望,儼然在執行着巡邏任務。
「哎,這日子過得,嘴裏都快淡出個鳥來了!」
打了一個哈欠,其中一個四十歲上下的男子鬱悶地抱怨。他肩頭架着一根扁擔,前後挑着兩隻紅色的塑料桶,隨着他的邁步,扁擔一彈一彈,前後的紅桶中不時激盪出幾片水花。
聽到他的抱怨,走在前頭的兩女回頭看了他一眼,不作理會,繼續巡視着周邊。
那男子見自己的話語遭到了無視,吧嗒了下嘴,回頭沖跟在自己邊上的蘇俊武道:「我說小武,咱們都快半個月沒吃肉了吧,天天吃筍、吃野菜、吃包裝罐頭,這生活過得夠是愁雲慘澹啊!啥時候才能吃一回肉啊!」
蘇俊武見此,只得無奈笑笑:「文叔,這也是沒有辦法啊,咱們現在待在林場裏,什麼物資都缺,只能忍忍了。再說這幾天茄子、土豆還有其它一些農家作物就要熟了,到時候伙食就會改善了。」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還是沒有肉啊!」侯訓文遺憾地嘆了口氣,這都是命,誰叫自己在這生活變得日益好起來的時候碰到了喪屍末日呢。說起來自己還算幸運了,想想別人打一開始就變成了恐怖醜陋的喪屍,自己現在至少還活着。
說起食物罐頭倒是有不少,其它各種包裝食物也有,但這些都是耐儲物資,輕易也不捨得動用。
大夥都知這個理,也是隔幾天開個罐頭嘗嘗葷,這已是最大的限度了。
尤其這幾天,隨着連日的各種消耗,正值青黃不接,就如侯訓文所說的那樣,嘴裏都快淡出個鳥來了!
「喂,我說子妍丫頭,那些變成喪屍的人當時是個什麼感覺啊,要是沒有痛苦的話,我覺得或許還是變成喪屍比較解脫,省得像我們這樣苟延殘喘,不僅吃不好穿不好,還每天提心弔膽的。」
看了眼走在前頭的蘇子妍,侯訓文開玩笑似的吆喝。
這幾日相處下來,侯訓文發現蘇子妍的本性其實很溫和,是個挺容易相處的人,一點都沒有那天看上去的那麼凶暴,一開始與她結下的梁子慢慢的淡去,還經常這樣「子妍丫頭、子妍丫頭」的叫着,恍惚間好像成了她長輩似的,很有些「倚老賣老」的樣子。
張曉靜回頭,眉頭輕皺了下道:「你就知足吧,好死不如賴活着,再不濟至少你還活着,而且子妍又沒有變過喪屍,她怎麼知道當時的感覺?」
「哈哈,說的也是!」侯訓文苦中作樂,倒是一點都沒有在意張曉靜的語氣。
「要是文叔想要變成喪屍試試,咱們可以開道口子讓你出去,呼啦啦吼上一聲,保管那些喪屍隨叫隨到!」
蘇子妍瞥了侯訓文一眼,腦海中回想起了病毒爆發那天晚上的事,那時被感染的感覺確實不好受,然後又不明不白的變身了……她自己也是想不透。
用手輕輕地敲擊道路一側的冰柱,頓時發出「咚咚咚」的聲音。
撕拉一聲,蘇子妍將手觸碰到一根看上去有些畸形的冰柱上,心中意念一動,一股瘮人的寒氣便冒了出來,那原本已經融化淌水的冰柱,立刻好像得到了加固似的,又重新變得圓潤挺立起來,冒着森森寒氣。
「水!」蘇子妍嘴巴輕輕張了下,吐出一個字來。
蘇俊武意會,馬上用手裏的塑料勺子從侯訓文的大桶中舀起一瓢水,然後熟練地衝着一側的連排冰柱便潑灑了出去。
液體在空中飛盪,劃出了一條長長的潑灑狀的條帶。
蘇子妍心中微動,操控着異能對這些飛揚的液體進行控制,使它們變成了一顆顆晶瑩的冰晶,飛舞着貼附到了那一根根冰柱中間。很快,原本變得纖細的冰柱再次得到加強,而在冰柱與冰柱之間,也形成了一片類似蜘蛛網似的密集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