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少白正想着,卻是見溫子鳶從一側的袖口之內拿出了一個口哨遞在了她的面前,「洛大哥,送給你的。」
「這是……」洛少白看着這個哨子,不解地問。
「這是我無事可做時,自己做的小玩意兒,你先別管那麼多嘛,吹一下試試,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哦!」溫子鳶嬉笑着說道,臉上難得流露出了幾絲女兒家的俏皮。
映着這夕陽餘暉,有了一種返璞歸真的美。
洛少白微楞了一下,笑着接過哨子吹奏了幾聲,聲音清靈悅耳,好似少女銀鈴般笑聲,於這浩瀚之里飛過層層海風,直直衝向天際。
世人只道琴瑟優雅,蕭訴衷腸,卻不知在這波瀾壯闊的海色之中,千萬樂器乃不若這小小的口哨一枚來得酣暢,清脆之聲恰似海鳥鳴啼,映着這自由的海風,胸中蘊育的乃是一種萬物歸一的大自在。
洛少白不覺閉上了眼睛想要融於其中,卻忽聽身旁的溫子鳶說道:「看,來了!」
那是怎樣的一種景象,洛少白已經無法再用言語形容,只覺從天邊飛過來了一片雲,將這水天一線硬生生分開了去,在陽光的照耀下,雲彩好似鑲上了一層薄薄的金邊,一時間藍白金交相輝映,天地之間好似只剩下了這幾種顏色,但偏偏是這樣,帶給人的是一種極致絢爛的視覺衝突。
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洛少白從未見過如此景象,一時間竟有些看痴了去。
伴着風翼飛近,天邊的雲彩漸漸化為了片片雪花,迎着艘艘船艇,直直落了下來。
洛少白凝視望去,竟是一隻又一隻數也數不盡的海鷗。
一隻只海鷗繞着船艇飛翔,似海的使者般迎接着這八方的來客,溫子鳶笑着望着這些海鷗,命人把早已準備好的鳥食紛紛灑向天空,一聲『咳——唔』的叫聲之後,伴着整齊的振翅聲,海鷗們紛紛張開了翅膀向那空中的食物飛了去。
溫子鳶望着那漫天的雪白,轉過頭來笑問着:「喜歡嗎?」
洛少白從她的眸光里看到了一種嚮往,一種神往已久地對於自由的嚮往。
當下也便輕笑着點了點頭,這乃是她畢生所追求的東西,她又怎會不喜?
「我也喜歡。」溫子鳶笑着道,望着這蒼茫無邊的碧綠,眼裏的光彩卻是慢慢退了下去,「不過,終究只是妄想罷了。」
洛少白看着眼前的女子漸漸退去的光華,並沒有說話。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而溫子鳶,從她出生起便註定了與自由無緣。
「不過啊,洛大哥,」似是想到了什麼般,少女的嘴角又揚起了一抹彩虹,「子鳶希望洛大哥以後只要看見這個哨子,便會想起此刻,想起它帶給你的獨有的風景。」
輕柔的海風吹來,撫亂了少女烏黑的發,月牙般明媚的眸子下,倒映着的,又是誰的臉。
夜風習習,海上的夜較之於陸地多了幾分靜謐與神秘。
海浪拍打着船隻,不時發出吱呀的聲音,海面上波光粼粼,片片殘月散落在水中,不一會兒又聚集成盤。
洛少白獨站在船頭,幽幽地輕嘆了一聲。
常年混跡於男人堆兒中的她,有怎會看不穿溫子鳶眼底里的那抹異樣情愫,只不過造化弄人,無論如何,她都不會是她的良人。
拿起手中的口哨,洛少白臉上泛起了一抹愁容,只是這個口哨又是幾個意思,難不成是女兒家用來定情的信物?
唉,傷不起啊傷不起!
「嘖嘖,幾日不見,樓主又是在為哪家的小姑娘暗自傷神呢,來來,快讓白哥哥瞧瞧,哭腫了沒?」
**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洛少白當即會心一笑:「哭腫了呢,小哥哥為奴家吹吹可好?」
嬌滴滴的聲音伴着這輕柔的海風,似螞蟻般撓得人心裏直癢。
白鳳心下異動,頓時臉上開出了花:「真的?樓主大人別動,止腫白哥哥可是最拿手了。」
說完,一道紅影剎那間便飛至了洛少白身旁,身子剛往前一探,頓覺腳下一空,「洛少白!你耍我!」
洛少白笑嘻嘻地望着已經半個身子墜入空中的白鳳,一臉委屈狀:「白哥哥說哪裏話,奴家還等着白哥哥為奴家止腫呢!」說完,朝着白鳳的方向又是補了一記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