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在距此地不遠的一處海面上,正浩浩蕩蕩停着數十艘大船,船帆上那隻鮮紅的骷髏圖案高高揚起,每艘船上都站滿了人,他們一個個以裘皮為衣,手裏都拿着把白骨刺刀,儼然一副海盜模樣。此時正眼露凶光滿目腥然地盯着洛少白等人所在的船艇。
而在其中為首的一艘船上,一道熟悉的身影也在其中,恰然就是那夜洛少白見到的那個油頭小生——溫易,而在其身邊還有一位身坐輪椅的中年男子,正一臉笑意地望着溫子鳶。
溫子鳶在見到來人時,美目卻也是猛地一凝。
而自始至終,洛少白連眼皮都未曾抬過一下。
「呵呵,侄女,許久未見,近來可好啊?」輪椅男子望着溫子鳶,一臉和善的說道。眉目間卻是不見有半絲親近之意。
「你怎麼會在這裏?」溫子鳶面露譏誚地問道。
「侄女這話說得有意思,我怎麼會在這裏難道你還不清楚嗎?」輪椅男子淡然反問道,言下之意卻是不言而喻。
兩人說話之間,洛少白終是吃完了手中的最後一條烤魚,只見她神色淡然的撣了撣身上本就查無可見的灰塵,眼神直接是略過了溫子鳶,望向了遠處的海上之客。
嘴底閃過一抹譏誚,洛少白望着輪椅男子,淡笑道:「溫老前輩如此陣仗,不知是意欲何為?」
「呵呵,」溫汝才聞言輕笑了一聲,「倒也沒什麼事,只是想替老天收了你等的性命而已。」
「哦?」洛少白聞言不解道,「本少第一次與溫老見面,溫老便要取我性命,難不成……,」說着,嘴角輕勾,「我**了你老婆?」
粗俗的話語自他的口中說出,卻帶了絲別樣的優雅。
溫汝才也沒想到洛少白會有此一說,當即臉色一沉,森然笑道:「好,好,好,倒真是個無知狂兒,老夫倒是要看看,等一下,你能嘴硬到何時!」
說罷,手下一揮,接連不斷的火球便朝着他們射了過來,一時間甲板上、桅杆上、船帆上到處都是跳躍着的火舌,洛少白見狀,不覺眼底一冷,這個溫汝才好狠的心思,看樣子是想讓全船的人為她陪葬。
一旁的溫管家也是滿臉的怒意,只見他堪堪躲過一個火球後,朝着溫汝才面色陰沉道:「三老爺,您難道連大小姐的性命安危也不顧了嗎?」
「大小姐?呵呵,」溫汝才輕聲笑道,「事到如今,哪裏還有什麼大小姐,自從當年她被夏家嫡子退婚之後,便早就成了毫無價值的廢棋,二哥既然派了她來做餌,你們便早應想到會有今日的下場。」
夏家退婚?難道是……
洛少白神色變了幾變,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原來從一開始,她便已經暴露了。
洛少白摸着腰上的佩飾,不禁苦笑到。這塊玉佩乃是清殤所贈,乃是他生前的隨身佩飾,溫子鳶若是他曾經的未婚妻,又怎能不知?
溫子鳶看着洛少白眼中的淡漠早已是失了心神,此刻聽到溫汝之如此話語頓時大吼道:「你胡說!父親答應過我不會傷他性命的,只需拖住他便可。父親更不會棄我於不顧,是你,一定是你,這一切都是你的主意是不是?是不是?!」
「我說妹妹,事到如今,你還在做你的春秋美夢呢,二叔若真是在意你的生死,又怎會派你前來,若只是想拖延住他,又怎需我等這麼大的陣勢?嘖嘖,還真是單純地讓人不覺想要疼惜啊!」一旁的溫易奸笑着說道,一臉的猥瑣。
溫子鳶此時終是反應了過來,錯了,都錯了,原來自一開始她便是錯得徹底。
抬眼望了望遠處的那個人,溫子鳶哭了,卻又笑了,可笑她一生到頭來竟是為他人棋子,被父兄算計,最終還要害死這個她這輩子唯一愛過的男人,洛逸塵,逸塵,這個無數次令她午夜夢回魂牽夢繞的名字,若是有來世,你怕是再也不想遇見我了吧?
她和他,終究是錯過了。
一條火龍噴過,船身頓時開始了劇烈搖晃,火勢過猛,船內已經開始坍塌斷裂,洛少白身下微動,避開了那險先掉落的朽木,船馬上便要沉了。
「哈哈,洛逸塵,老夫勸你莫要再做無謂的掙扎,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是嗎?」洛少白微笑着看着溫汝才,眼角卻是有一抹難以察覺的厲色,「你